很快!”
快步從原路返回的米曉這次才發現,原來一路上的行人都在為她跟她的熊行著注目禮,這也讓本來就怕大叔久等的她再次加快了腳步。
於是樊邵再次看見米曉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小丫頭正頂著微紅的小臉,努力平復著呼吸。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眼角竟有一瞬折出盈盈的光,只與他的目光一接便觸得他的心一緊。
“大叔,我們忘了什麼東西了?”
小傢伙抬頭,兩隻手依舊緊緊勒著懷中熊先生的脖子。
第一次,米曉注意到自己學校街邊的路燈不是溫和的黃色而閃著讓人清醒的白光,而且她也親身體會到了並不是所有浪漫的橋段裡女主都能恰如其分地閉上雙眼享受。
因為那一秒,她又一次感受到了名為命運的推手,只不過這一次她與他之間的連動沒再借助某位熊先生的圍巾,而是真正的手牽著手。
有陰影覆過頭頂,呼吸在一瞬間停滯。
小丫頭根本來不及再細細體味,那雙柔軟的唇就在自己的額頭上留下了熟悉卻未曾體會過的,令人眷戀至久久不忍回味的印記。
他用動作回應了她的問題。
一個吻。
他落下的,是一個思索了千百次,終究忍耐不住給出的回應。
周圍浮起灰塵與天空的味道。
心中的疑問仍在反覆,為何不能對對方坦誠?
米曉感覺那雙帶動她心跳的唇如細風般掃過她眉心,緩緩下落,但下一個真實的觸覺卻是自己被那雙手交錯地攬入懷中。
那雙手如禁錮般漸漸收緊,她隨即抵上了他的胸口。剛剛被蓋過章的地方瞬間醒了過來,全身的血液以光的速度從心臟飛向四肢與頭頂。
停轉的思維終於重啟,被煮熟的米曉在自己的心跳外又聽到了另一個。
不像她此刻的慌亂,也不懂她此刻期望的另一個。
自己一直被隔在熊先生與大叔間的手活了過來,它正貼在大叔的襯衫上。只要翻過來,解決那幾顆守門的扣子簡直輕而易舉,或者她直接就能把那件隔住自己與大叔的東西向上、向左、向右,或者乾脆左右開弓……
有雨絲飛進她的領口,理智卻在遠遊。
樊邵察覺到了懷中人的意圖,不能拒絕也無法接受,只能更緊得將她鎖入懷中。
被看透的米曉,頓時害羞得感覺自己的溫度可以直接把大叔的胸口燒個洞。
她不敢再動,指尖就停在原地。
不敢抬起頭。
無法想象大叔此刻的表情,責備或是溫柔。
或許,只是害怕被告知仍舊要分別,害怕被拒絕,害怕要得太多,超越了限界。
或許,她更害怕接近。
如果他看到了完整的她,那麼即使現在連感受耳邊的呼吸也將成為永遠的奢望。
所以等待吧,她可以忍受。即使每天會被思念與擔憂折磨一千遍一萬遍,她也可以忍受。
如此,小丫頭便耗盡了所有的勇氣,用只有自己才感覺的幅度,隔著那層衣料,與每日佔據她腦海的人廝磨。
滿足了,至少,他們曾這樣接近過。
後來,米曉回憶起大叔送過她的第一個實體禮物,總是為他無辜的眼神、雪白的皮毛、柔軟的內心與別緻的衣著所打動。
不過更令她無法忘懷的,是那位熊先生成為了她與大叔最初那一吻,唯一的見證人。
而且那晚,她原本可以做的最簡單的一件事,就是把它從懷裡扔出去。
不用糾結自己的手指是否要對觸手可及的大叔的襯衫下手,只要丟掉隔著她與大叔的那隻熊,便能更靠近一些,甚至改寫結局也說不定。
但她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