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麼美,看在眼裡竟是帶著無言的憂傷了。唯墨怔怔站在原地,見春日的陽光斜著打落到街道上,恍惚了一地的影兒。
“都給我說說,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王妃。”
“真正的兇手是鄴國送來的美人,陳妃。”
“王爺檢視了薛貴妃飲下湯藥渣子,很快就確定了所下之毒產自鄴國王宮。於是王爺順藤摸瓜,查到了陳妃頭上。”
“暗夜探查的時候,派去的高手發現,陳妃的密室裡關押著一個老婦人。後來得到證實,老婦人就是死去宮女的孃親。而陳妃就是藉著老婦人脅迫了那宮女下了毒的。”
“說來那宮女也真可憐,下毒後很快就被陳妃的人滅了口。起初都大家都以為她是上吊死的,直到派去的府作再次查證,宮女腰身處發現了一根纖細的銀針。也就是說,宮女先被毒死,才又被擺出一副畏罪上吊的模樣。而那毒,也是來自鄴國的奇毒。”
“王爺還派人尋到了宮女生前託送財物的太監,幸得太監當場為楚貴妃作證,證言玉鐲子是楚貴妃好意贈與宮女救她病重孃親的。”
“陳妃宮裡搜出物證後,她身邊之人也在驚亂中招出了一切。真相大白於眾,陳妃當場就瘋了。到底,陳妃是鄴國王宮送來的人兒,皇上礙於鄴國一邊,只是下令把陳妃打入了冷宮。”
……
還好,有驚無險。
不過——鄴國來的人,鄴國下的毒,這手段與當初顧言兒使弄的招數還真是如出一轍。
怕是,這其中牽扯到的還不止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吧。
尚國、祁國、鄴國、或者還有鎮遠侯、留國……所有的,似乎都已經在或明或暗中步步捲入了……
嚇,她又是在胡思亂想些什麼?這又與她何干了……
唯墨禁不住苦笑,她又不是成王妃……從什麼時候起,她開始不自覺地在以成王妃的立場看待世事了?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了?
成王妃?真是可笑至極……
郝連成搶佔了她、玩弄了她、傷害了她,她還要不由自主地以這樣的立場上去考慮……
楚唯墨,你好傻。
最先動情的人,都是輸家呀……
從高臺上下來的時候,天色已是黑沉沉的一片了。
“小姐,好歹先用晚膳吧。您已經一日沒進食了。”寢殿外,幾個侍女果斷上前進言。
“是啊,王妃,碧映這就讓人給您備去。”
大概是沒吃東西的緣故,唯墨此刻看起來乏軟無力。“他有說過什麼嗎?”
“王爺臨走前不讓奴婢們叫醒王妃。只是交代,說是王妃最遲要在七日後啟程回祁國。”玲瓏憂心地瞧了唯墨一眼,索性還是照實說了。
“沒有別的話留下了嗎?”
“……王爺只匆匆說了這一句就跨馬離了行宮。”
“我困了,想休息。”
“王妃。”
唯墨擺手示意幾人退下,步子輕飄飄地進了裡殿。
燈火依舊渺渺,唯墨躺於榻上,一種前所未有的寂寂包裹得她喘不過氣來。
……
漫夜留人何處去?絕來音,香閣掩。眉斂,月將沉,爭忍不相尋……
當年讀此詩只覺幽怨傷情了無趣,如今怎覺得說的就是她呢……
無邊無際無著落的壓抑讓唯墨越發感到難言的痛心。眼角中含著不爭氣的淚水,迷迷糊糊地竟是不知何時睡去了。
夜過,東窗未白,殘月依凝。
蓮侍本欲為唯墨暗下燈火,不料入殿後發現自家主子臉色不對,還竟說著胡話。想來是這一日的長風把人給病倒了。
“郝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