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了他大營的不少兵馬。
思慮至此,冰封的神色中燃起嗜血的殘暴。
鎮遠侯,此番損失我郝連成一定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你等著!
“小姐,孫世子來了。”
“知道了,請他進來吧。”連日來,孫譽都會於午後過來陪她作畫。
“墨兒。”
珠簾掀動而起,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大哥,來看看我畫得怎樣。”依舊是素顏白衣,但看得出她的精神狀態比先前好多了。
“依蓮侍看,孫世子是教導有方呢,小姐的筆法是越發的成熟了。”蓮侍趕緊把茶水遞上,笑盈盈地道著。
“啊,蓮侍,不得了,你是誇你家小姐還是誇大哥呀?”
“誇你的。蓮侍說得沒錯,幾日下來,墨兒你功力大增呢。”
“真的?”
“今日再授你一技法。”
“先生請。”唯墨裝似恭敬地遞上筆,凝神於孫譽的一筆一劃。
墨採飛揚下,畫作很快現於眼前。
那是,火花蘭……
她又怎會忘了,二人的初見,正因宮中夜色下的一盆火花蘭。那紅豔如煙火綻放的花瓣,裝點了一個本該平寂的夜晚。
……
“孫世子可知這是什麼花?”
“火花蘭。”
“哦,為何我從未聽聞?”
“此花獨生於祁國西南,此番作為貢禮,才植入了尚國王宮。”
“這‘火花’之名可有寓意?”
“此花外形似火花綻放般豔麗美好,可縱使如此也會消落,因而此花寓意,忘不了的人。”
……
心下一動,唯墨有些怔然的接過孫譽停下的畫筆。他眼神裡的溫柔愛意頓時恍惚了唯墨心神。
“聽聞此花還有黃、白、粉、茶等色,大哥何以獨獨選了豔紅?”
“因為忘不了。”
本欲轉過話鋒,不想得幾句話下來,唯墨竟是忍不住傷感了。長長的睫毛掩住了眼中瑩然。
沒錯,是我負了你。為什麼你依舊要待我好……
“嚇……”驚呼聲在房裡突兀而起——是幾步之外的蓮侍。“小姐,這……”
高大的身影已站於她面前。
“嘭。”
意外地,畫筆被唯墨碰落在畫幅上,混著水漬擦出一道硃色。
冷硬的線條裡,她看到了隱忍的質疑,憤怒,狂暴……甚至想把她掐死吧。
複雜的情緒在心頭湧動。到底是見到郝連成人了,只沒想到竟在這樣的處境下……
嘴角噙著譏諷,如果可以,她倒想先掐死他。她喜歡和誰在一起是她的事,郝連成憑什麼想當然地去征服她,玩弄她,束縛她……
“孫世子有心了,本王還要好好謝謝你如此照顧本王的愛妃呢。”唯墨毫不示弱的表情更是激起郝連成激憤。他嘲弄一笑,狠狠地扯過唯墨手臂把人帶到了懷裡。
唯墨心猛的一抽。郝連成要怎麼對她?還有譽大哥。郝連成對鎮遠侯身邊所有人的仇恨,她都看在眼裡。如今,她被視為他的佔有物,以郝連成狠烈而不可一世的性子怕是……
至少,至少她不能連累譽大哥……
“我這就隨王爺回去。”眸光落在孫譽身上,唯墨強忍過體內顫抖,平靜地說著每一個字。
知道你擔心得不得了。別顧我,也不是大哥你能插手的……
好疼。
強勁的力道拽於她臂上,唯墨禁不住蹙眉。
“墨兒。”孫譽幾步上前擋在郝連成前面,不經意間觸及唯墨手上肌膚,竟是一陣冰涼,“王爺,王妃近來身體欠安,還請王爺垂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