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形象,說出只是普通朋友的話。
如果他真的對小丫頭好,根本就不會看不出在眾人面前一直戰戰兢兢的她只是擔心會做出什麼妨礙他聲譽的事情。
如果他真的對小丫頭好,就會讓她知道自己在乎每件她送的禮物,感激她為他做的每件事。
如果他真的對小丫頭好,他根本可以每次坐著公車打著出租出現在她面前,而不是給她招惹來無端的是非,而從頭到尾在乎有沒有豪車出現的也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如果他真的對小丫頭好,他就該讓她一直與他並肩同行,而不是讓她只躲在自己身後,像一個附屬品。
一直以來,他根本就沒有問過米曉真正想要的東西,卻還抱怨她不願將心底的事傾訴給他聽。他沒有給她足夠的尊重與安全感,卻還在一味索求她的反應以滿足他假象中付出的體貼、愛護、關心。
而米曉的存在卻從始至終安慰著他,愉悅著他,是他讓自己感覺年輕與成就的源頭,卻不是獨立到擁有足夠信任讓他去傾訴的存在。
他還沒有教會她能夠讓彼此心意相通的方法,就急切地想讓果實成熟。他甚至無法放□段向米曉坦白,卻讓一個小姑娘為了滿足他的依賴感剝落所有防備將過往的傷口向他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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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邵越想越慚愧,越琢磨越不安,他從沒想過自己原來是如此失敗的一個戀人。貪婪,虛榮,卻還要強詞奪理,盛氣凌人。
越是這樣想,米曉寬容、隱忍、笨拙、害羞、耍小心思的可愛模樣就越是盤旋在心裡。
於是,只能餵魚、餵魚、不停地餵魚。
原來魚真的會撐死……
可是不過才半個月,往魚缸裡扔東西的習慣就改不掉了,因為同樣改不掉的還有回憶與想象那個小丫頭。
樊邵幾次想去S大找米曉,可再想想身上這些跟隨了自己三十年的惡習,就只好一次次的忍住,再忍住。
又過了兩個月,填魚缸的慣性總算停下來了。可遊戲裡,米餑餑已經跟風落重新在了一起。
風落大神估計打從網遊的那天起就沒想到過,自己會有指使自己哥們盜自己前女友賬號的那天。
消失了小半年的米餑餑重回江湖的時候,江湖上果真一陣風波。可就在一串好友視窗來電問候後,眾人才發現,這不過只是人家夫君的自娛自樂,便又一次對風落大神的神經質嗤之以鼻了一次。
開始對米餑餑跟風落的同時消失,眾人還是有不少設想的。
但後來大神一個人歸來時,所有人便有了大神被甩的猜測。
可現在看著風落一個人帶著米餑餑四處亂逛的時候,再加上週圍親友對大神精神狀態的匯總,風落被甩的假設基本就已經落實了。
但這些樊邵已經不在意了。
因為他又拿起了畫筆。
當初帖子上米餑餑跟風落一起定格的風景,現在他都帶著小丫頭重新走過了一遍。而這回的每一次定格,都是樊邵親手用畫筆將他們鎖定在畫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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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樊燁結婚了,樊邵送去了一幅油畫作為結婚禮物,把小燁姐高興得差點當場流下眼淚。
畫上是一幕海上落日。
那是樊燁最喜歡的景色,而小時候第一次看到那幅景色的樊邵則撐著衣襟舀了一掬海水,說要帶著那縷夕陽回去每天讓姐姐高興。
後來樊爸爸身體欠佳,樊邵被從國外找回來繼承家業,那時候氣憤的樊邵一怒之下放棄了油畫,任樊燁跟樊媽媽怎麼勸說,都不肯再碰畫筆。
那時的他還是一個活在自己固執的完美主義之中的倔強少年。
可今天,他用這樣柔和的方式重拾畫筆,卻讓全家人明白了他的成熟也都在其中獲得瞭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