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有些愣神,眼睜睜看著女子越來越近,一時竟然忘了做出反應。
在他發呆的功夫,那墨蘭腳下可沒停頓,眨眼間就到了他的身前,女子手中長劍筆直刺出,朝著他胸口刺了過去。
就在長劍即將洞穿姜懿胸部的時候,他有些狼狽的堪堪躲過,正要出聲詢問,墨蘭的長劍已經朝他的腦袋劈了下來,男子略顯慌亂的舉刀抵擋,險險架住女子的長劍,女子得理不饒人,手中長劍虛晃一滑,竟朝著男子的襠部撩了上去。
姜懿眼中閃過一絲怒火,手中玄鐵刀用力一擋,身形迅速退後幾步。
墨蘭停下動作悄悄揉了揉微微有些發麻的戶口,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這種反應速度和力量哪裡像是一個剛練刀的人所能擁有的?看來接下來的陪練時日不會無聊了,她緩緩後撤幾步,長劍隨意勾了勾,充滿挑釁。
乖乖,褲襠這地方被劍傷到那可不是開玩笑的,這女子出劍專挑要害部位,分明是招招致命,想要置人於死地的意圖,哪裡是陪他練什麼劍?男子收起錯愕神情,冷聲道:“玩真的?我陪你!”
姜懿冷哼一聲,右手拖刀猛衝,距墨蘭有著兩步之遙時高高躍起,朝著女子當頭劈下,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猶如發洩怒火一般。
墨蘭瞧了瞧那勢大力沉的一擊,瞬間放棄格擋,腳步玄妙一側,躲過重刀劈砍。
女子等待機會,等待男子刀勢用老的那一刻,可她還是有些小瞧了這位長相嬌弱的翩翩男子,男子腳尖剛一接觸地面,左手就閃電般扶住握刀的右手,猛一用力,玄鐵重刀迅疾圈轉,朝著女子攔腰橫削而去。
墨蘭縱身一躍再次躲開,打定主意不和男子硬碰硬。
男子手中鐵刀舞的呼呼生風,一時間那名女子竟然奈何不得他。
姜懿重複平日四個枯燥動作,氣勢凌人。可女子身形迅捷如兔,每每一個輕盈閃避就讓他的攻擊落空,他有種渾身力氣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不得勁。
很快,男子呼吸緩緩沉重,接二連三的劈砍終於出現了破綻,墨蘭看到男子明顯有些變緩的刀勢,突然間欺身而上,姜懿回防不及,被女子用長劍指住脖子,不敢動彈。
墨蘭努了努嘴唇,示意男子丟掉手中蠢蠢欲動的鐵劍,輕聲道:“以後這些時日由奴婢在少爺練刀之餘與您對招,直到少爺有能力堅持十招奴婢為止。”
姜懿一把將鐵劍丟到地上,沒好氣道:“姐姐每一劍都傷人要害,哪裡是與我對招,分明是想殺了我。”
“奴婢沒有要害公子的意思,夫人是奴婢的恩人,您又是範夫人的弟弟,我怎麼敢傷了公子,奴婢都是按照夫人吩咐所做,還請少爺見諒。”墨蘭面帶歉意,輕聲道。
看到女子的柔弱神情,原本就只是假裝生氣的姜懿就更不好意思再朝女子發火,他其實聽魏無忌說起過,習武之人只有在生死境地下提升最快,而墨蘭對他還是比較仁慈的,最起碼不忍看他受傷,出手有些畏手畏腳,若不是他尚對自己的刀法有些自知之明,真想現在就衝出明華府去青州城外找些不怕死的悍匪練練手。
姜懿耷拉著腦袋撿起鐵刀,咬牙道:“你別留手,再來一次!”
墨蘭果真乖巧聽話,一招就將長劍逼近男子心頭。
“再來!”
在一抹清新晨光中,兩道身影再度糾纏在一起,不時有武器碰撞的叮噹聲響起,一時間衣抉紛飛,刀光劍影。
立秋,天氣漸涼,姜懿除了每日必須完成刺撩劈掠四個動作各六千下之外,一有閒暇時間就和劍侍墨蘭比武對招,多番比試下來,他可以在墨蘭全力出手的情況下堅持五招,刀法不再像最初一般只有蠻力的胡亂劈砍,慢慢開始有些章法可言,但離登堂入室還有不小的距離。
處暑秋分之後是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