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看清獸人的陣容。此時在月色下,看到那些距離斜坡底部第一堵木柵欄不足兩百米的獸人,看到身形龐大的巨魔,部分怯弱的民眾已經被嚇壞了。
馬丁耳邊傳來刻意壓抑住的低聲抽泣,那是女人的哭聲。
“夠了!別哭了!要死還是會死的!我們所有人大不了一起死。”
誰知道,勸說一點用都沒,那女人的哭聲更大了。
這時候,獸人將軍又用咆哮腔喊話了:“哈哈哈!自以為聰明的人類,你們沒有機會了。我會給你們一個‘垂死’的時間,讓你們向你們所謂的神祈禱的!”
希爾薇小聲給馬丁解說:“一個垂死——這是獸人的時間名詞。意思就是野豬從中了致命傷,到完全死透了的時間。”
這時候,開始只是一個,後來哭聲彷彿瘟疫似的傳開,不是一個,而是十個八個女人在低聲哭泣。
剛開始那個女人顯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在寂靜的新洛林堡上,幾乎所有人都聽到她破罐子破摔的哭嚎。
“什麼所有人!?你騙我沒用的!我知道的——我們都知道的!庫登老爺已經為少領主準備了條後路,就是在東面懸崖的那個滑輪和鏈子。”
順著哭嚎聲,位於最高的木柵門箭塔旁的馬丁,一回頭就看到了那個在穀倉邊上的白胖女人。
正是因為這個女人,馬丁可以明晰感到整個洛林堡將士計程車氣在快速低落下去。
“我去殺了她!”希爾薇咬牙切齒。
“不!”馬丁舉起一隻手,做了個禁止的手勢,他望向一位最靠近滑輪的民兵:“你!給我聽著!我馬丁*洛林,以代理領主的名義命令你——毀了那個所謂的逃生通道。”
“呃,我?”那個民兵猶自有點不信。
“對,就是你!要麼你立即執行命令,要麼我的護衛過去,先把你幹掉,再把那個該死的滑輪給拆了!”馬丁的聲音並不高亢,但充滿了冷徹的感,箇中不怒自威的威嚴感更是讓那個民兵不寒而顫。
那個民兵可能是個鐵匠,他小跑過去,舉起手中的戰錘,準確地砸中了那個滑輪,發出木質碎裂的爆響。
在近千雙眼睛注視下,那個被所有人視為怯弱領主專用逃生通道的滑輪,連同頎長的鏈條一起墜下四十多米高的懸崖,過了兩、三秒鐘,才發出偌大一聲“噗通”水聲。
馬丁負手而立,黑色的眼眸從左到右橫掃全場,他的聲音不大,在夜空當中卻是字字清晰:“好了,你們的領主現在與你們共存亡了。那位先生,請管好你的妻子,否則我就要以‘動搖軍心’的名義,讓你的妻子去見開拓者的先賢了。”
“是的,領主!遵命,領主!”那個粗漢子當場就給了他老婆一個巴掌,然後死死地捂住他老婆的嘴。至於他低聲罵了什麼,已經沒人能聽清楚了。
不知不覺,洛林堡裡每一個人的眼睛開始熾熱起來。
馬丁轉頭往向身邊的加爾:“會用弩炮麼?”
加爾眼睛都亮了,聲音激昂:“會!”
“幹吧。”
加爾三、兩步就跑到洛林堡唯一的那座弩炮上面。
當一陣絞盤聲響過之後,就是一聲清晰的弓弦震響。比一個人還高的巨大弩箭彷彿一條分割天地的黑色拋物線,從新洛林堡的高地平臺,一直連線到三百米開外的獸人將軍身前。
時間彷彿凝滯了,過千雙眼睛都在看著,它們的主人期盼著威力巨大的弩箭能把那個口出狂言的傢伙釘死在地面上。
很可惜,他們失望了。
這個黑獸人將軍顯然是個了不起的傢伙。
弩炮的速度如此之快,換成普通人根本連看都看不清,頂多看到黑影一閃就掛了。
這個黑獸人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