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清明坦率,心想人不會差到哪裡去,頓時心裡的戒備鬆了少許,誠心誠意的叫了聲‘吳大哥’。老吳頭也是歡歡喜喜的應了一聲,領著霜降往伙房裡去。
伙房的人不是很多,寥寥幾個都在埋頭做自己的事情,看見老吳頭也就只是抬頭笑笑,霜降跟著一直來到後面的空地,老吳頭指指一堆木柴,霜降會意,“劈柴是嗎?好的。”老吳頭見霜降聰敏,高興的點點頭便轉身而去。霜降見他離開,便小心的跟著他走了幾步,見他當真是離開了,才急忙轉身回來。
後院中亂七八糟的堆放著不少的雜物,有生火做飯的木柴、裝菜的竹筐、那邊牆的圍欄還有哼哼直叫喚的豬,一口看起來髒兮兮的水井邊雞鴨鵝自由自在的閒庭信步。看樣子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雜亂小院,霜降還是仔細的看了一遍也沒有發現什麼。
先劈柴吧,大白天的還是出去的時候,霜降掄起斧頭劈柴也費不了多大的氣力,但是霜降心裡還是有些焦急,她不能在這裡久待,她出府對外也只是稱是去菩雲寺上香兩天,一切事務暫時由夏行遠暫時保管,離開王府太久總不能讓人放心不說,勢必會讓人起疑。
所以郭銳到底是什麼來路必須在這兩天弄明白,霜降有一個不好的預感,好像要發生什麼事。霜降這邊心事重重的想著,一會兒柴便劈好了,霜降不僅把柴碼好,還順便把後院的凌亂整理得乾淨整潔,老吳頭進來一看,竟有些不習慣的眨眨眼,“你做的?”
他指指現場,霜降低頭猛點,老吳頭呵呵直笑的拍拍霜降,把一個大海碗塞進霜降的手裡,“吃吧,累壞了吧,快歇歇。”海碗裡是三個大白饅頭,一個足有三四兩種,霜降雙手捧著尷尬的也笑了笑,老吳頭見霜降做得好,讓霜降先吃點東西然後到前面來做事。
霜降跟著老吳頭後面去,直說幹完了活兒再吃,老吳頭更是把霜降看得更歡喜,一個勁的點點,拍著胸脯保證說幹完了請他吃大肉鍋子。霜降可不是貪圖那點吃的,心中記掛著事哪裡有閒心歇氣。
伙房中的人比剛才明顯多了一倍,許是要做晚飯了人開始多了起來,整個屋子霧氣氤氳,菜肉飄香,霜降給一個大師傅打下手又是端盤又是燒火的,忙得片刻歇息的機會都沒有。本以為伙房大家忙碌起來會很嚴肅,可這幫人做飯都不忘記閒聊,一會議論東街新來的姑娘是如何如何的豔麗、一會又說西街的酒坊的燒酒是怎樣怎樣的地道,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題,霜降聽了兩句便沒有在聽了。
可就這麼不知道怎麼聊的,居然把話題扯到了郭銳的頭上,一個渾身肥肉的中年漢子,神秘兮兮的和大傢伙分享起他見到的事,起先霜降並未有多少的留意,直到一個熟悉的名字響起,霜降這才緊肅起來。
“別看郭頭兒平日裡一本正經的,背地裡最喜歡梁國的妞兒了。那新月島上沒半個月的玩意,他可是沒少去,嘖嘖嘖!聽說上次他去了,美得他半夜說夢話都在叫那些小蹄子的名兒,醒來一問他可是什麼都不說,哼!”
“喂喂喂,新月島?那是個水匪島啊,郭頭兒能去啊?那可是觸犯軍法的事呢,要是統領知道了,郭頭兒還有命啊!”
“哼!你知道個屁,統領不知道和郭頭去了多少次了,那個新月島烏煙瘴氣。十足的銷金窩,平時裝得什麼樣的還以為咱們不知道,哼!什麼玩意?城裡的那個館子他還少去了,就連那個邀月閣他都是常客······”
霜降側耳聽了一會,他們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個伙房還真是來對了。新月島,霜降輕輕的低頭抿笑,她終於知道他們是怎麼聯絡的了。
在東越和梁國之間的大江之上有一處孤立的小島,此處乃是三不管地帶,常年聚集了一幫水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