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常在一進到文嬪殿中,看文嬪還在閉目養神,心裡急得不行,慌張的出聲道:“難為姐姐還能如此悠閒,妹妹可要急壞了,難道姐姐已經想到應對之策了?”
文嬪被她這沒頭沒尾的話弄得一頭霧水,皺著眉問道:“什麼應對之策,你把話說清楚。”
趙常在根本就沒想到文嬪還不知此事,畢竟宮裡已經傳的人盡皆知。
“十阿哥的事啊,欽天監說十阿哥命格與皇上命格相沖,皇上若要不被影響,需得與十阿哥不碰面才行……”
“什麼!”
不等趙常在接著說完,文嬪就從床榻上猛的坐了起來,因為用力過猛,一時竟有些眩暈不穩,搖晃了兩下,將手搭在床榻兩邊用力支撐著身子,這才穩住了身形。
“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人來告訴我?皇上可有說些什麼?乳母呢?快把十阿哥給本宮抱來!快!”
文嬪亂了心神,一股失去孩子的恐懼深深包圍著她,直到乳母將十阿哥抱來,看到孩子還在自己宮裡無恙,才些許鬆了口氣。
不過很快,又命侍女為自己梳洗打扮,也顧不得自己還在坐月子中,只想馬上求見皇上,不要聽信讒言,與自己的兒子生了嫌隙。
宮人們有心阻攔,卻也知曉此事事關重大,肯定勸不住文嬪的,便給文嬪套上厚實的衣物和抹額,避免她吹了風傷了身子。
文嬪也顧不得理會趙常在,坐上轎攆匆匆往養心殿趕去,結果宮人們告知文嬪,皇上剛去了御書房面見大臣,文嬪又焦急的命人抬轎攆往御書房外走去。
蘇培盛正等在御書房外,遠遠看見文嬪的轎攆,迎了過來:“哎呦娘娘,您剛生完皇子,怎麼還出門吹風了,要是身子出了什麼問題可怎麼好!”
“蘇公公,皇上還要多久能忙完政事?公公可否為本宮通傳一聲?”
“娘娘,張廷玉大人說有要事稟告,已經在裡面有一會了。奴才方才送茶時,皇上心情似乎不怎麼好,只怕沒空見娘娘啊。”
“可是本宮有急事求見皇上,還請蘇公公行個方便。”
蘇培盛當然知道文嬪口中的急事是什麼,只能好心的再提醒文嬪兩句:
“娘娘,恕奴才多嘴,娘娘可是為了十阿哥的事而來?此刻皇上為前朝之事煩心,若娘娘此時貿然提及此事,萬一皇上因此對娘娘或者十阿哥心生厭煩,或者將前朝出事與十阿哥聯絡在一起,豈不適得其反?”
文嬪被蘇培盛這樣一說,瞬間冷靜下來,此刻的確不是求見皇上的好時機,自己方才只顧著想著為十阿哥求情,亂了心神,才沒顧上這些。
“多謝蘇公公,還請公公不要跟皇上提起本宮來過。”
蘇培盛自然點頭應下,宮人抬著轎攆正欲返回,文嬪再度下令道:“去翊坤宮。”
文嬪心中篤定,此事多半是皇后娘娘的手筆。皇后娘娘是出了名的護犢子,定是因為賈士芳一事,郡主受了委屈,所以在為郡主出頭。
好在賈士芳還算懂事,沒有說些不該說的話,皇上並未對自己起疑。當然了,即便真有什麼不對,自己也大可以推到趙常在和太子側妃身上。
不過皇后和郡主顯然是因為自己暗示皇上心有不滿,文嬪又不免想起自己生產當日,郡主連面都沒露。其他嬪妃生產時,好歹皇后還讓郡主在一旁幫幫忙。
顯然就是在針對自己!雖心有不滿怨恨,不過眼下還是化解矛盾最主要,否則只怕十阿哥要因此事被連累,那自己爭來爭去,還有個什麼勁。
文嬪正想著,轎輦已經到了翊坤宮,迅速整理了一番思緒和表情,文嬪一副嬌弱可憐的樣子,來到宮裡向皇后請罪。
蘇清福正在皇后宮裡混吃混喝,突然聽見人傳話文嬪求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