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隱在宮中照顧了果郡王三日,便讓果郡王勸回了府。理由是元澈在府中無人照料,自己心中掛念,更不能安心養傷。
果郡王這麼做,自然也是為了保護玉隱,既然自己心意已定,玉隱若在身邊,難免被皇上斥責照顧不周,最主要的是,此事也絕不能讓她知曉。
此番墜馬雖說是意外,但之前翻船落水絕不是意外。官船在岸邊停泊,眾目睽睽之下被偽造掉包,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準葛爾細作就算再手眼通天,瞞得過自己與身邊的人,卻也不可能在官府的眼皮子底下如此迅捷的仿造出外形輪廓一樣的船。
皇上暗中派人跟著自己,果郡王一早就有所察覺。如此情況下,還能將此事做到滴水不漏,又查不出絲毫痕跡。
再加上自己費盡千辛萬苦逃回來後,皇上並沒有預料中的喜悅,反而憂思過度病了好些日子。
種種跡象,果郡王實在不得不猜想,皇上到底還是容不下自己。
皇上多年來一直對自己有所猜忌,這些年也時不時提及先帝對自己的疼愛遠超過皇上所得,甚至當初太后在時,與自己也顯得比皇上還親近些許。
當初敦親王一事,皇上身邊無人可用,不得已用了自己。或許從那時起,皇上心裡就有除去自己之意。
然而自己倒是無所謂,只是身後還有額娘,還有剛出生的孩子,果郡王不得不為她們做些打算。
思來想去,既是天意讓自己傷了腿,索性就一勞永逸,乾脆直接廢了這條腿,永遠打消皇上對自己的忌憚,這樣無論是額娘還是果郡王府,都不會再有危險。
另一邊,葉瀾依在果郡王被帶回凝暉堂醫治後,心裡便十分掛念。只是得知福晉入宮照料,怕給果郡王招來無謂的麻煩,一直沒敢來打擾。
聽聞福晉回宮,葉瀾依迫不及待的跑到凝暉堂求見果郡王,臉上盡是關切焦急之色。果郡王身邊的隨侍阿晉也是認識葉瀾依的,直接將葉瀾依帶了進來。
葉瀾依面露擔憂愧色,連聲責怪自己馴養不利,以致馬兒失了性傷了王爺,果郡王見她神色憔悴,便知這幾日她一定因為自己受傷愧疚難安。
於是笑著出聲安慰道:“是我自己騎馬時分了心,怎麼能怪到你身上。你若強行往自己身上攬責,可真是叫我不能安心養傷了。
我印象中的葉瀾依,笑容美好,性格堅毅,可不是如今這般愁眉苦臉,憔悴不堪的樣子。”
葉瀾依這才有幾分破涕而笑,果郡王也笑著再度開口:“這才對,你笑起來呀,真好看。”
“王爺別打趣我了,王爺的傷可好些了嗎?太醫怎麼說?”
葉瀾依關切的出聲詢問果郡王的傷勢,果郡王只說並無大礙,不出月餘便可恢復。葉瀾依這才放心下來,歡天喜地的回了百駿園。
然而葉瀾依不知道的是,這一次見果郡王,是她最後的快樂時光,此番回到百駿園,從此便再無自由自在的時光了。
蘇培盛正等在百駿園外傳旨,只是等來等去都沒見葉瀾依的身影,心裡急得不行。百駿園的公公賠笑向蘇培盛解釋:
“蘇公公,奴才們實在不知道她去了哪,您是不知道這位的性子,那桀驁不馴的樣子,奴才們實在不敢惹,她要出去,奴才們哪敢問去哪啊。
若她一時半晌不回來,您在這等上兩三個時辰,那豈不誤了您的大事嗎?”
蘇培盛有些頭疼:“她拖的起,我可拖不起呀。得趕緊回去伺候皇上呢!”
正說著,終於見到了葉瀾依的身影,葉瀾依看到蘇公公,並未理睬,側身就要走過去,蘇培盛急忙攔住了她。
“小主,奴才奉皇上之命,特來傳旨給小主的,小主請接旨。”
葉瀾依皺了皺眉,心裡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