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見到果郡王,心裡是真的有些高興,只覺得好像很久沒有人陪自己說說話了。
命人備了酒菜,就拉著果郡王一同喝酒,大有不醉不歸的架勢。
一邊喝著酒,一邊又細數著過往。忍不住再次提及先帝對果郡王的偏愛,不同於以往的防備芥蒂,多了幾分羨慕酸楚。
果郡王有先帝的屬意,有親額孃的疼愛,這些一直是皇上可望不可即的情感。所以對於這位十七弟,一直以來不僅有戒備,更有妒忌。
若非顧及臣民悠悠之口,只怕皇上早就容不下他了。偏偏他又進退有度,始終不曾有半分逾矩,讓自己尋到由頭處置。
一直以來果郡王就是皇上心中的一根刺,未曾想還沒等自己拔除掉,他竟出了意外殘了一條腿。
世事果真難料又無常。就好比眼下,自己想找個人喝酒說話,能想到的,居然只有他。
果郡王一如既往的感慨,自己正因有先帝的幾分疼愛,這才不學無術,只顧風花雪月。不像皇上,勤勉於政務,為天下操勞。如今自己傷了腿,倒更成了無用之人。
提到果郡王的腿,皇上有些感慨,舉杯感嘆道:“先帝若在,看到你成了親,有了孩子,想必一定會高興的。只可惜了你的腿,以後再不能騎馬了。”
皇上與果郡王喝到很晚,最後二人醉意朦朧,分別被宮人攙扶回宮。倒黴的蘇清福睡得正香,被蘇培盛叫起來給皇上和王爺制一碗醒酒湯。
蘇清福睡眼朦朧的跟著蘇培盛走,只覺得周身怨氣比鬼還重,有些無語的嘟囔道:
“一把年紀了,不知道注意身體,還要喝酒喝到大半夜,太醫都下班了,我還得來當苦力,唉,果然不管什麼年代,資本家都是可惡的。”
蘇培盛隱隱約約聽見蘇清福說些奇怪的話,又沒有完全聽清她到底在說什麼。不過心知大半夜將人叫醒有些不妥,故而也沒敢插嘴詢問。
次日中午,果郡王方從宿醉中醒來。玉隱照顧了果郡王一夜,早上時分命人備好了清粥放在火上煨著,便梳洗打扮,帶著元澈和流朱去了莞貴妃宮中。
流朱嫁給阿晉後便留在果郡王府當差,這次聽聞有機會見到莞貴妃,自然當仁不讓跟著玉隱一同來了圓明園。
寧貴人一直在等機會想要見果郡王,得知皇上與果郡王喝了一夜的酒,這會還在休息,玉福晉又去了莞貴妃處,正是好機會,於是偷偷去向果郡王所在的住處。
襄妃本就察覺寧貴人近幾日魂不守舍,又見一貫無所畏懼的寧貴人有些鬼鬼祟祟的出門,心裡愈發擔心。默不作聲的跟了出去。
果郡王以前都是來圓明園陪皇上騎馬射箭,自腿傷後,已經有多年沒有來圓明園了。再加上剛醒了酒,還有些暈沉沉的感覺,於是叫上阿晉陪自己四處走走。
寧貴人來到果郡王住所附近,遠遠就在湖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只是親眼看到果郡王走路跛腳,寧貴人一時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深呼吸好久,才勉強控制住翻湧的情緒,寧貴人讓自己儘可能看起來平靜的走向果郡王,一聲王爺剛一開口,紅著的眼眶中又多了幾分喜悅。
“寧貴人,許久未見,一切還都好嗎?”
“我都好,倒是王爺,怎麼回府之後反倒沒養好腿?”
果郡王對著寧貴人溫柔的笑笑,一副並不在意的模樣:“沒什麼,我已經習慣了。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如今可以慢下來好好感受眼前的風景,倒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見果郡王一如從前那般瀟灑超然,寧貴人也安心了幾分,與果郡王分享起自己的心裡話。
“當日我莫名其妙成了答應,本覺得餘生一片灰暗,若不是怕辜負了王爺的救命之恩,恐怕我早已經不在了。
雖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