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用完膳後便去前朝會見大臣了,見皇上走了,流朱才小心翼翼地跑進殿內說道:
“小主,浣碧剛才哭著跑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由著她去!”
流朱自然聽出莞嬪語氣中的不滿與生氣,只略帶擔憂又不解的抬頭看了看槿汐,槿汐微微搖了搖頭,示意流朱不要再問,便尋了個由子,讓流朱去找安常在取舒痕膠了。
支走流朱後,槿汐開口道:“難怪小主生氣,這外人也就算了,最怕家賊難防。”
“你也瞧出來了?”
槿汐微微點頭:“恕奴婢多嘴,方才席間,這浣碧姑娘也未免太伶俐了些。”
“難為你這麼心細,只怕旁人還矇在鼓裡呢。我對她並非不好,她竟這樣按捺不住。”
“那綢緞小主還要賞給浣碧姑娘嗎?”
“賞,自然要賞,你再把我妝臺上那串珍珠項鍊一併給了她,皇上擺明了沒把她放在眼裡,我倒要看看她還能生出什麼事來!這丫頭,原本也是冤孽,只是她的心未免太高了,白白辜負了我對她的一番打算。”
不多時,流朱取了舒痕膠回來。雖然皇后屢次示意安常在,不能讓莞嬪這一胎順利生產,但是因著有溫實初給莞嬪安胎,安常在並不敢輕舉妄動,否則自己便無法安然脫身。
此番流朱前來索要舒痕膠,安常在心裡更是慶幸自己沒有心急下手。
安常在本就細心多疑,知道莞嬪從不是莽撞不小心的性格,此番突然派人來要舒痕膠,多半是之前的出了問題。奈何試探了一番,流朱似乎並不知情,只能作罷。
莞嬪叫溫太醫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舒痕膠沒有問題後,又偷偷叮囑了小允子幾句,待浣碧回來,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一切如常。
沒過兩日,果然溫太醫在檢查時發現舒痕膠裡又被加了藥,小允子也將在浣碧屋內發現的剩餘的藥交給莞嬪,低聲回稟:
“奴才按照小主吩咐這幾日盯著浣碧姑娘,昨日見她與一陌生宮女說話,那宮女把什麼東西交給了浣碧姑娘,奴才心裡便多了幾分警惕,今日趁沒人發現時溜進了浣碧姑娘屋內,在桌上的妝盒裡找到這剩了一半的藥,小主,奴才要不要扣下她?”
“你且不要聲張,我親自審問她便是。”
到了晚上,莞嬪只留浣碧一人在殿內侍奉,浣碧照常拿出舒痕膠給莞嬪:“小主臉上的傷已經快好的差不多了呢。”
莞嬪接過舒痕膠放在桌上,卻是沒有動,看著浣碧,輕聲道:
“浣碧,你跟在我身邊多年,事事縝密周到,勞心勞力,實在是辛苦了,”
浣碧一怔,不懂莞嬪為什麼會突然說這樣的話,心下只覺得不安:“小主怎麼這麼說,浣碧承受不起。”
“前些日子我便腰疼不適,溫太醫忙於照料皇貴妃,我也只當是有孕的正常反應並未多想。直到皇貴妃順利生產完後,溫太醫才發覺我身子裡竟中了麝香。”
看著浣碧心虛躲閃的眼神,莞嬪繼續說道:“當日陵容送來舒痕膠,溫太醫檢查過無事我才放心使用,如今竟在舒痕膠裡發現有麝香,而今我剛從陵容那要來的新的舒痕膠,拿來時還是好端端,不過兩日,裡面又被人加了麝香,你說,誰能在我宮裡下手這麼方便?”
“小主……舒痕膠不止奴婢一人能碰到,小主怎麼就認定是我呢?”
見浣碧還不肯承認,莞嬪拿出小允子搜來的藥包扔在桌上,浣碧這才嚇得跪了下來,但仍舊解釋道:
“小主,奴婢不知道這裡面有麝香,奴婢若是知道,是絕對不會加在小主藥裡的,貞嬪說這藥只會使小主的傷恢復的慢一點,對小主身體是絕對不會有損害的,奴婢這才……”
“貞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