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問什麼,惠妃便一一回復什麼。六阿哥功課上向來不需自己多操心,如今跟著師傅學騎射,也毫不遜色。
不過惠妃心裡,並不希望六阿哥太過耀眼矚目。自己作為后妃,深知做皇帝的辛苦,更知曉帝王之家中對兄弟的忌憚。
弘曕若是嶄露鋒芒,只怕要被新帝所不容。惠妃心裡還是希望弘曕能像他的名字一般,自由自在的遠翔。
是而當皇上提出要給弘曕封親王時,惠妃委婉的表態,弘曕資歷平庸,難當大任。若皇上想加以封賞,不如擇一處封地,將弘曕外派出去封個郡王即可。
父母之愛子,必為其計深遠。雖然惠妃捨不得與弘曕天各一方,但與其讓弘曕日後在京中小心謹慎,舉步維艱,不如放他遠去,也可保得平安。
惠妃向來甚少提出什麼請求,所以皇上也並未拒絕,趁著服藥後清醒的時候,讓蘇培盛去傳了旨。
惠妃過後,就是襄妃侍疾了。皇上只覺得自己精神頭越來越差了,可夏刈的事還未解決,始終是壓在皇上心裡的一塊石頭,讓他不能心無旁騖的安心靜養。
襄妃仍舊是謹小慎微的侍奉,在皇上眼裡,襄妃向來乖巧懂事,故而在詢問蘇培盛事情進展時,也沒刻意迴避著襄妃。
襄妃在聽聞讓皇上突然病倒的原因是夏刈被發現時,心咯噔的沉了一下,但面上仍舊波瀾不驚的裝作沒聽到的樣子。
直到聽見蘇培盛請罪,稱此事毫無頭緒,一直查不到端倪,心裡才鬆了口氣。
皇上的怒意已經掩飾不住,只是身體上的疲倦讓他無法有大的動作,只能將頭側在床邊,瞪著眼咬著牙,沉聲命令蘇培盛,到果郡王宮裡查一查。
襄妃在一旁聽著,倒覺得有些意外。沒想到皇上心裡,已經將此事疑心為果郡王所為。
儘管如此,向來謹慎的襄妃也並未放鬆警惕,此事一旦被皇上查明,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自己如何倒罷了,可是父親母親絕不能被自己連累。
眼下蘇公公並未查到線索,皇上也沒有起半分疑心,反倒是將注意力集中在果郡王身上,自己斷然不可在此時魯莽行事。
待一夜過後,襄妃侍疾結束,便匆匆回宮,心裡盤算著對策。
但襄妃不知道的是,自己侍疾時,已經有宮人來自己宮裡盤查。雖然事情做的隱秘,但太醫檢查後,發現夏刈曾經中了迷香。
太醫院和蘇清福處都被調查了一番,襄妃精於香料之道又是人盡皆知的事,自然也沒逃得過調查。
寧貴人發現皇上身邊的人偷偷來襄妃宮裡搜查,心裡便覺有異。又見果郡王住處附近多了許多侍衛與皇上安排的人,更是心中擔憂不已。
私下詢問寶娟後才得知,襄妃曾找郡主幫過忙,正是自己去見王爺那一日。
寧貴人想起那是自己回宮時襄妃並不好看的臉色,只是當時自己光想著白天與王爺的對話,並未在意。
如今細細推敲,雖然寧貴人不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但一聯想便知眼下這些事多半與自己去見王爺有關。
無論如何,王爺也好,襄妃也好,寧貴人是都不能看著他們出事的。
待到寧貴人侍疾時,皇上情況已經愈發不好,清醒時便急著詢問蘇培盛事情查的如何。
皇上已經等不及了,心中暗下決定,哪怕有一絲一毫能與果郡王扯上關聯,都要即刻治罪於他。
“皇上,夏刈最後一次求見皇上時,正趕上皇上與王爺喝酒的第二日,皇上當時在宮中休息,奴才便讓夏刈次日再來回稟皇上。
奴才仔細問過了,有宮人看見,夏刈那日是從王爺住處的方向過來的。”
蘇培盛也算如實回答,皇上聽後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命蘇培盛這兩日嚴查果郡王宮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