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嬪娘娘,奴婢雖只是個下人,卻也懂得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娘娘認為莞妃娘娘對你好是施捨冷飯,那這冷飯,她可以扔掉,可以給別人,娘娘亦可以不接受,何以一邊吃著冷飯,一邊心生怨恨?”
不給安嬪辯解的機會,蘇清福繼續輸出:
“娘娘若真要強,雖出身低微,但好歹也有一技之長,又有人願意拉娘娘一把,在這後宮佔據一席之地不是不可能。只可惜娘娘一味因出身自慚形穢,怨天尤人,反倒辜負了別人的善意。”
蘇清福說完便行禮告退了,也不指望安嬪能聽進去多少,她同情安嬪,但不能共情安嬪。
她知道皇后利用她,卻甘願為皇后賣命,莞妃和惠妃待她都不薄,卻稍有沒顧及到的地方讓她不滿,她就心生怨恨,半分不記得往日的好。
說到底,原生家庭的缺憾,造就她性格的缺陷,一邊有著討好型人格,一邊又因為習慣性的討好產生不滿的受害者心態。
蘇清福能理解她想追求的被認可,羨慕的大方從容,但不能理解她自我壓榨後對別人的冷嘲熱諷逆來順受,反而是對對她好的人重拳出擊。
在這之後,蘇清福再去給安嬪把脈安胎,安嬪都只靜靜的聽蘇清福安排,沒有再與蘇清福有所交談,反倒是有種禮貌又客氣的疏離。
蘇清福也樂得如此,本來自己就只是給她安胎保胎的,要是還想讓自己當心理醫生,那可是另外的價錢。
另一邊,皇上到壽康宮請安時,太后雖已病入膏肓,卻仍舊惦記著宜修的後位。
皇上對皇后餘氣未消,沉聲說道:“堂堂皇后,三番兩次設計對付一個宮女,不成體統。”
太后苦口婆心的勸道:“皇后一時不察,以至於安嬪胎象有異還被太醫矇混了過去,甚是險些冤枉了無辜之人,皇帝給皇后禁了足,又收了她掌管六宮之權,也便罷了。
皇上可以怪皇后無能,卻不能怪她蓄意陷害,只為了她是你最心愛人的妹妹,皇上可以信不過宜修,卻不能信不過純元。
皇后是一國之母,國母不安則百姓不安,到時只怕前朝後宮,都將要引起動盪不安。”
皇上眉頭緊皺,然而太后提起了純元皇后,皇上也只能點頭做答,心下想著過些日子找個由頭,解了皇后的禁足。
不過皇后雖在禁足中,卻一點沒閒著,安嬪的不受控制讓皇后心裡怒不可遏,蘇清福要保住安嬪的胎,她卻絕不能讓安嬪順利生產。
如此一來,既讓安嬪知道,這後宮到底誰說了算,讓她為自己的私心付出代價,又能降罪於蘇清福,兩全其美。
雖然現在被禁足多有不便,但皇后知道,太后是一定會幫自己勸皇上的,更何況安嬪如今也被禁足,此事倒不急於一時,生產之時自然有的是機會。
當務之急還是要讓皇上立三阿哥為太子,這樣自己才能徹底安心。皇后讓人偷偷往前朝遞訊息,讓大臣們多勸皇上,早日立下國本。
剪秋不解:“娘娘,奴婢有一事不明,如今娘娘被皇上禁足,向外傳遞訊息本就費力,娘娘為何還要浪費精力,讓他們多提立四阿哥為太子呢?”
皇后得意的冷笑:“皇上多疑,最忌諱後宮干政,與前朝串聯,沆瀣一氣。如今皇貴妃獨掌六宮大權,四阿哥又是皇上給她撫養的皇子。
年羹堯回京讓皇上對年家卸下了防備,咱們也得時不時給皇上提個醒,沒了年羹堯,還有皇貴妃在後宮隻手遮天呢。”
前朝多番提起立儲,讓皇上心情很是不悅,來到翊坤宮與皇貴妃說起此事,語氣中仍是帶上幾分試探:
“朕最近總覺得身子不如從前,皇后給弘時選了福晉大婚,前朝大臣又一直催朕早立太子,你不知道朕有多煩。是不是這些大臣覺得朕老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