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又該如何自保?”
如此一分析,出岫更加堅定了請旨賜婚的念頭,口中卻是否認道:“妾身為嗣子請旨賜婚,完全是想助力他今後接掌雲氏,僅此而已。若能得您親自指婚覓得佳媳,妾身這當家主母的擔子也能逐漸卸下了。”
“夫人是想早日看世子傳宗接代、開枝散葉?”天授帝似笑非笑。
這一次出岫沒有否認:“您也知道,雲氏嫡支向來子嗣單薄,這一代尤為嚴重……承兒早日成婚綿延香火,妾身也早日了卻這一樁心願。”
“哦?夫人莫不是想要在府上含飴弄孫?”天授帝笑著再問,這一句話明顯是調侃了。
試想出岫夫人才二十二歲,倘若雲承當真今年大婚,明年誕育嫡子的話,出岫二十三歲就要當上嫡親祖母了!這還真真是荒謬至極。
聶沛瀟聽了“含飴弄孫”這四個字,更覺得彆扭非常,不禁出言轉移話題,道:“皇兄,今夜本是私宴,出岫夫人都來了半晌,您怎麼還不賜座開宴?”
天授帝這才再次大笑:“是朕怠慢了,夫人莫怪,入座罷。”
出岫見狀也未再多言,款款入座。廊臺上是一張四角仙人桌,三人各坐一角,身後都跟著隨侍之人。不消片刻功夫,婢女們魚貫而入,將酒菜一一上齊。天授帝示意婢女將三人的酒杯斟滿,率先舉杯笑道:“故地重遊,別有一番滋味。滿飲這一杯罷。”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他那張絕世魅惑的容顏上分明難掩寂寥之色。
故地重遊,物是人非,這種滋味並不好受。出岫能感到天授帝的失意,忽然對自己的滿腹算計和謹慎感到一陣嫌惡。也許……他當真是來憑懷故人的罷!站在權勢的制高點上,才是真真正正的孤獨之人。
而聶沛瀟此時亦是不慎開懷,明明與出岫半月未見,可方才天授帝那句“含飴弄孫”卻令他鬱悶至極。縱然知曉世子云承乃是過繼而來,但他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每每想起出岫有個兒子,並且僅僅比她小八歲,他便覺得一陣煩躁。
從前世子云承年紀尚幼,有些事他也無須太過擔心,可如今雲承已到了婚嫁年齡,漸漸知事,萬一他對出岫存了妄想該如何是好?有云羨娶庶母的前車之鑑,聶沛瀟自覺這擔心也不無道理,唯恐雲承有樣學樣,效仿自家三叔。
聶沛瀟越想越是煩躁不堪,仰頭將滿滿一杯酒飲入愁腸。天授帝見他如此,有意設計他與出岫親近,便笑道:“經鐸,本王知道你輕功了得,這些年也不見你用功,不知功夫退步了沒有?”
聶沛瀟一愣,沒明白他話中之意,只道:“您若想找個人過招,臣弟奉陪便是。”
天授帝即刻擺手:“朕只想看你露一手功夫……”他斟酌片刻,伸手朝上一指:“這樣罷,你若能在一炷香內從外攀上這座摘星樓的頂層,本王便允你一個條件,如何?”
天授帝的本意是想讓聶沛瀟光明正大地贏,然後讓他賣給出岫一個人情,為離信侯府的世子請旨賜婚。自己再順水推舟點頭答應,如此一來出岫必定感激聶沛瀟。
這原本是個培養感情的大好機會,豈料聶沛瀟卻會錯了意,他一聽皇兄允諾了一個條件,立刻問道:“是否什麼條件您都答應?”
“只要朕能力所及。”天授帝毫不含糊。
聶沛瀟大喜,認為這是個能讓沈予免罪的好機會,連忙再道:“臣弟獨自一人又有什麼意思?不如讓沈將軍與臣弟比試一番,為今晚助興。皇兄覺得這主意如何?”
第192章:摘星夜宴誠王府(三)
“沈予?”天授帝狹長魅惑的鳳眸閃爍出莫辨光澤,並未及時表態。
出岫見天授帝不置可否,一時有些不解。沈予不是從姜地打了勝仗嗎?按理說他是平亂功臣,為何天授帝聽了他的名字會是這等反應?難道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