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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部分

不再辜負不該辜負的人,也不再為難自己,作繭自縛。

“你與沈予的事,我沒興趣知道,你自己心裡有數便成了。”但聽太夫人的話語再次幽幽響起,卻是帶著幾分深沉的不悅:“你來得正好,我還想問問你,昨晚夜宴之上,你為何不讓我把話說完?眼看聶七就要同意承兒的婚事,你和沈予插什麼話?”

聞言,出岫並沒有反駁,也沒有將淡心說服聶七賜婚的事相告。她其實隱隱覺得太夫人在這件事上處置不妥,但又說不出來,而此刻既然太夫人主動問起,出岫自認也沒有再回避的必要。

“母親,我並非刻意插話,而是我不贊同您這個提法。”出岫頓了頓,解釋道:“請旨賜婚的法子有很多,您何須算計天授帝,與他硬碰硬?”

太夫人很是詫異地打量起出岫,片刻之後冷笑一聲:“怎麼?不與聶七硬碰硬,難道還要軟語跪地苦苦求他?出岫,自從你今年春上病癒之後,是越發膽小怯懦了。”

“不是膽小怯懦,而是懂得了處世之法。”出岫不卑不亢地回道:“從前我總以為,若要支撐整個雲氏,必要在外人面前擺出強勢姿態,可自從我大病一場之後,我發現不是。”

“哦?怎麼說?”太夫人不動聲色反問,靜待下文。

出岫斟酌片刻,先是舉了個例項,以雲辭為例:“您是侯爺的母親,最清楚侯爺的性子,他生前待人接物何曾疾言厲色?從前天授帝龍潛房州時,他也不曾仗著離信侯的身份與慕王作對,但慕王一直很敬重侯爺,昨夜還特意去祠堂上香。這便足以說明,若想贏得一席之地,並不是非得硬碰硬。”

“你倒是懂得‘以柔克剛’。”太夫人再度冷笑,語中不乏嘲諷:“從前我看你還有些巾幗之氣,如今是越活越倒退了。”

“您說我從前是‘巾幗之氣’,我反而覺得是‘意氣用事’。您可還記得我幫助沈予逃出房州的舊事?當時我便是選擇與慕王硬碰硬,因而最後才被他狠狠擺上一道,險些壞了名聲,付出慘痛代價。”出岫不緊不慢地解釋道:“當時還是您教導我說,遇上聶七這種人,寧肯當面求他放人,也不能在他背後做小動作。原本我不完全理解,如今卻深以為然。”

“你倒是會用以前的話來噎我。”太夫人頗不贊同地道:“就事論事,我當初說這番話時,聶七還是慕王,況且你放走沈予只是私自行為,聶七並未遷怒整個雲氏。可如今他已經是天授帝了,我又是為了承兒才開口,自然不能讓他將咱們踩在腳底下,還以為我雲氏真對他言聽計從!”

“一次俯首,便是一輩子稱臣。難道要雲氏數百年的高潔姿態,在我手裡喪失殆盡?讓雲氏對一個皇帝認低做小?”太夫人神色肅然,目中一片凌厲精光。

太夫人一生強勢,無論是為人妻、為人母,還是執掌雲氏,都是不甘示弱、以面子和盛名為重。這一點出岫早已看得清清楚楚,也知道短期內無法令太夫人改變,於是只得一點一滴將想法道出來:

“但這個皇帝非同一般。從前南北長期分裂,雲氏一直獨善其身,您有足夠的底氣對兩國帝王不屑一顧,甚至於,反而是他們要爭相拉攏雲氏,倚仗咱們的威名與財富……可眼下時局早已今非昔比,天授帝統一南北勢在必得,雲氏也選擇了依附他支援他,既然如此,他是君,雲氏是臣,咱們又為何要忤逆他?”

出岫停頓片刻,又道:“天授帝是個睚眥必報之人,最痛恨別人有所逆鱗,這一點您比我更清楚……您昨晚逼著他為承兒賜婚,可有想過他的心思?原本這是一樁喜事,若是換個法子未必就不能說服他。可您一上來就算計他,而且還是當著眾人的面兒,他的面子往哪兒擱?君威何在?又如何不惱?”

“惱了又如何?”太夫人沉聲反問,頗為自信地道:“咱們雲氏富可敵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