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迫不及待要求進船查驗出岫的身份,也不顧是否有詐,與馮飛一併上了船。
此時出岫已經換好了衣裳,可猶自躺在榻上昏迷不醒,她唇色蒼白、面色萎靡,一頭青絲溼漉漉地貼在肩頸之上,娥眉微蹙很是痛苦的模樣。
與出岫長久未見,聶沛瀟只覺相思甚苦。又見出岫遭了這等罪孽,更是心疼不已,遂俯身一把將她抱起來,對夏錦程道:“有勞夏公子,本王先代出岫夫人謝過。”
夏錦程見聶沛瀟的語氣十分自然親暱,彷彿他與出岫夫人有什麼親密關係似的。一個是單身王爺,一個是絕色寡婦,兩人又同在煙嵐城……想到此處,夏錦程立刻止住思緒,對聶沛瀟回道:“王爺客氣了。夫人昏迷之前,囑咐在下向雲府報個平安,在下這便打算……”
他話還沒說完,已被聶沛瀟所打斷:“不必了。夏公子援手相救已是不易,再者此處已過了煙嵐城,若要折回去須得費些功夫。這等小事,本王代勞即可。”
夏錦程很是識趣地沒再堅持。聶沛瀟便抱著出岫從船裡出來,對馮飛命道:“你去找個大夫,讓將士們繼續搜。”
馮飛有些不解:“既然出岫夫人已經找到了,那為何還要……”
聶沛瀟瞟了他一眼,馮飛才反應過來——聶沛瀟是打算隱瞞找到出岫夫人的事!使個障眼法瞞過雲氏!他終於會意,再也不敢耽擱,連忙安排下去尋找大夫。
此處已出了煙嵐城地界,而是房州的另一處水上重鎮——檀株城。聶沛瀟在此地亦有偏邸,便將出岫就近安置,還不忘叮囑馮飛不要驚動當地的父母官。
這一個驚魂之夜,就此過去,可是因為出岫被劫所引發的事端,還在繼續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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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出岫一直陷入高燒昏迷,持續了整整三日,才終於退燒清醒過來,這期間,聶沛瀟一直寸步不離守在榻旁。
當出岫睜開雙眸的一剎那,不期然便瞧見了榻旁的錦衣男子。她使勁辨認了半晌,才意識到對方是聶沛瀟。
面上疲憊的神色,下頜泛青的鬍渣,無不訴說著這個男人的擔憂與煎熬。此一時,出岫忘記自己身在何處,更忘記自己曾經歷過什麼,只被眼前這個男人的面容所驚。
從前是多麼風流俊朗、玉樹臨風的九皇子,前後將近一年不見,便成了這副憔悴滄桑的模樣。然滄桑歸滄桑,也多了幾份剛凜之氣。
“醒了?”聶沛瀟發現出岫睜開雙眸看著自己,立刻喜道:“你覺得怎麼樣?”
出岫此刻只覺得渾身乏力,使不上半分力氣,她四處看了看,發現屋內的佈置十分陌生,便忍不住問道:“這是哪裡?”
“此處是檀株城,我的私邸。”聶沛瀟低聲回道。
原來不是煙嵐城。出岫掙扎著欲起身,虛弱地道:“我……想起身。”
“彆著急起來。”聶沛瀟連忙按住她:“你高燒三天三夜,今晨才剛剛退了燒,先讓大夫來瞧瞧再說。”
“三天三夜!”出岫大驚,意識到自己錯過了什麼,更是掙扎著想要起身:“殿下!想容還在歹人手裡!”頓了頓,又覺得自己太過急迫,忙解釋道:“我是說,威遠侯夫人,雲府大小姐雲想容。”
“我知道。”聶沛瀟見出岫如此驚慌失措,甚至不顧念自己的身子,忽然不敢將雲想容的遭遇告訴她,於是便安慰道:“你別急,昨日威遠侯夫人也被救出來了,只是……她受了些傷,情況不大好,到如今還沒清醒。”
想容被救出來了?出岫這才長舒一口氣,又不禁擔心起來:“她受傷了?傷勢很重?”
“不重。”聶沛瀟遲疑一瞬,猶猶豫豫地道:“只是她……同你一樣高燒不退,還昏迷著。”
出岫聞言,更加擔心不已,一張毫無血色的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