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再見到了那個從前的厲雲州。
他主動說道:“我聽醫生說,他現在還有可能會反覆發燒,身邊離不開人。以後晚上就讓也來陪他吧。”
我詫異的看向他,“你願意留在醫院裡陪希希?”
他不是在忙著和姜瑜的婚禮嗎?
厲雲州突然一臉認真地看向我,“你在樓梯間罵我的那番話雖然聽著讓人惱火,但你說得對。”
“雖然我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也忘記了很多過往,但我身為孩子的父親,我理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如此一番言論,確實很有身為人父的擔當,可我聽著心裡還是有幾分不舒服。
他照顧希希,僅僅是因為責任而已嗎?
但轉念我又將心裡這份不平壓了回去。
他本就是失憶的人,不可能待我,待孩子們還如以前一般。如此,即便是為了責任而留下,也已經實屬不易。
眼下以希希的病為主,只要希希開心,能夠儘快恢復,其他的都不重要。
這樣想著,我便應下來。
“好,那晚上就辛苦你了。今晚就先不必了,你好好回去休息,今晚我哥會來醫院陪著希希。”
厲雲州沒有堅持,他或許還要回去同姜瑜交代一番。
我看著厲雲州離開的背影,心裡五味陳雜。
厲雲州願意接近希希總歸是一件好事,希望在希希治療期間,能夠喚醒一些厲雲州對過往的記憶吧。
晚上,蘇煜來接替我,還特意給希希帶了俞晨君親手做的兒童晚餐,看著格外賞心悅目,連飯糰都捏成了小動物的形狀。
希希歡喜不已,吃飯也積極了很多。
我看著希希吃得開心,和蘇煜對視了一眼,“真是辛苦嫂子了。”
“一家人,少說這麼客氣的話。”蘇煜滿眼溫柔地注視著希希,“希希是我外甥,我們做舅舅舅媽的,當然得寵著他。”
我無奈地笑笑,“真要被你們寵壞了。”
口頭上雖這麼說,但其實也是很高興看到希希多吃了幾口。
這兩天希希時不時就會發燒,雖然還是挺有精神的,但打著抗生素,胃裡多少會不舒服,吃飯也是草草幾口就不想吃了。
作為一位母親,看到自己的孩子這般難受,真是恨不得以身替之。
突然間想到了那句話——
“如果生命可以交換,那醫院的天台上一定站滿了母親。”
走神間,蘇煜突然喚了我一聲,我回過頭去,和他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他問:“聽說厲雲州今天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