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啊!”
“這裡面有藥材,過不了夜。”畢常林找了個藉口說著,刷了鍋,攆著我離開:“別在這裡礙眼,吃飽了就到門口轉轉,等下藥熬好了我叫你。”
我應了一聲,但離開之前,還是故意調侃道:“畢老師的藥應該會熬得跟晚飯時的粥一樣‘好喝’吧?”
畢常林面色一黑,我抿著笑意離開。
山林裡的空氣很清新,只是天黑的有點快,這晚上的天氣也有些涼,我在外面只是轉了一會兒就回到了房間裡。
許是腦癌的影響,我時長會覺得疲憊,然後嗜睡。
回房間不過是靠著床頭坐了一會兒,頭腦就昏昏沉沉起來。
直到一陣敲門聲將我驚醒。
“出來喝藥了。”
我喑啞的嗓音應了一聲,動作有些緩慢地走了出去。
看到我的狀態,畢常林的眉頭輕皺了一下,伸手抓住了我的脈,“你這身子離油盡燈枯不遠了,得虧來找我算是來的及時,否則我也沒把握能夠治好你。”
我苦澀地笑了一下,端起那碗藥,沒有絲毫猶豫地喝了下去。
很難喝,但能夠讓我撐下去,就算再難喝,我也會眼皮都不眨一下。
我的果決讓畢常林的眼裡多了幾分欣賞。
他嘴角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看來你倒是個會讓大夫省心的病人。”
“這不是正好嗎?”我淺然笑道:“您是謝躍的朋友,又說能夠治好我,我自然會聽您的話,一切治療我都配合。”
提到謝躍,畢常林的表情微變了一下。
他審視的眸光打量著我,“你和謝躍是青梅竹馬?”
我微怔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我和他都是孤兒,當年都被孤兒院收留。他性格蠻孤僻的,但現在好像好了很多。我們也是前不久在孤兒院的聚會上重逢見面的,也算是緣分吧。”
畢常林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是啊,緣分。這東西還真是有些奇妙。”
他的目光落在碗裡的一點藥渣上,怕我不放心一般,特意向我解釋道:“我知道你是想保住這個孩子,所以才會拒絕醫院那邊的手術。我既然答應治好你,就不會違揹你的意願。但因為你懷著孕,很多藥都不能用,而能用的藥物我需要酌情增減份量。”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對於中醫這一套,我倒是不瞭解。
我只是坦然地看向畢常林,眼裡滿是信任:“只要您能幫我保住這個孩子平安出生,如何治療,我都聽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