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爸爸說的啊,暫時先擱下。老包在就好了,那個智多星一定會創造出一些線索。”
“線索可以無中生有的嗎?”
“你是警察,你說呢?”展喬瞄他,笑道:“你也會吃醋啊?”
“哪有當著老公的面誇另一個男人智多星的?我很笨嗎?”
“你想個主意出來,我也叫你智多星。”
“人海茫茫,如何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找一個沒消沒息三十多年的人?我是警察,不是通靈者。除非智多星包先生有一雙透視眼和千里眼,我不相信光憑智慧,他便能在大海撈針。”
“沒說你不如他嘛,這麼憤慨做什麼?”
宗康也不曉得自己醋勁會這麼大呢。
“老包先生到底多老?”
展喬幾乎笑倒。“老包只是我這麼叫他,他一點也不老,三十多而已吧,我想。他看起來很年輕。”
“長相如何?”
“得啦,我不會暗戀他,他對我他不來電。哎,要是知道他在哪就好了,起碼多一個人動腦筋。不是我又誇他,老包的頭腦比計算機還靈光。”
“他去哪不交代一聲的嗎?”
“通常會。這一次不曉得他哪根腦筋不對。也許和美女同行,為了保持形象,不讓我知道,故弄玄虛,神秘兮兮的。”
“會不會他其實不是去度假,是去辦一件大案件?”宗康忖測道。
展喬眨眨眼。“我倒沒想到哩,是有這個可能哦。你一說,我想起來了。老包在查格外棘手的案子時,確實莫測高深地,不是行蹤不明,就是忽然變啞巴似的不說話,因為他需要全神貫注在他進行的事情上。”
“有件事現在想起來有些蹊蹺。”宗康思索、沉吟道。“老包先生會沒見到客戶的面,就接下案件嗎?”
展喬回想著。“好象……沒有這樣過。”
“私家偵探和警察其實有不少異曲同工之處。例如,有人報案,我不可能只憑接一通電話就接下來,一定要那個人到局裡來;若對方不方便露面,也要約了至少讓我見到,否則誰知道是不是個惡劣的惡作劇?這種事常有的。打個電話,虛報個子虛烏有的案子,讓人瞎忙一場。”
“而你父親沒有見到老包,只和他通電話。”
“不錯。老包的行蹤連對你,他的唯一助手,都如此保密,為什麼我父親會知道他在何處,曉得要打電話找他?”
“除非……”展喬張大眼睛。
宗康和她異口同聲,一起說完下面的話“老包要他打電話找他。”
展喬坐直了。“老包從不自我推銷,或招攬客戶。客戶上門,他看不順眼,感覺不對,不管出多高的報酬,他不接就是不接。”
宗康的眼睛謎了起來。“他放你獨力作業……你說多久?”“我沒說過。不過,一年多,不到一年半。”
“找尤採琴這一件,說大不算頂大,說小可也不小……”
展喬懂他的意思。“而且內情蠻複雜,他和你父親在電話裡談過,他當然知道是件什麼樣的案件。”
“以你對他的瞭解,他……”
又一次,展喬領會了他的含意。“不會。”她些許沮喪,十分納悶地靠向椅背,“他不曾把如此錯綜複雜的案件交給我一個人辦,特別它幾乎沒有直接或間接的線索。”
“那麼,他用意何在?”
“磨鍊我?”展喬只能這麼猜。“他和石先生通話時,必然就清楚這是件沒有結果的案件。他要我在失敗中汲取經驗?”
“不無可能,”宗康點頭。“但,喬喬,我們不要忽略了關鍵。電話。”
“這……確實不是他的作風,不過,他既然要把它交給我,他見不見石先生,便無關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