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沒有銀錢,沒有後盾,她和趙老太太鬧翻了,就是自尋死路一條,而她趙婉婉,是不能認輸的,不能認輸的。“我沒有和人私通。”這話說的斬釘截鐵,大義凜然,就連趙婉婉都想不到自己可以用這樣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
趙老太太聽了趙婉婉的話,揚起手裡的鞭子準備揮下去,一旁的陳嬤嬤見狀,急忙跪下護著趙婉婉道:“老太太,你不能再打下去,你瞧,這血都流出來了。好好的一個人,如今弄成了這樣,奴婢心疼,老太太你更心疼啊。”
趙老太太聞言,一怔,然後手一鬆,鞭子落地,半響,她才嘆道:“作孽,我怎麼會瞎了眼睛,把這樣的一個禍害接進來了。”矛頭突然一轉,就轉到了崔雪華身上。陳嬤嬤是個聰明人,哪裡不曉得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自然知道這個宋子俊是和小姐有牽扯,罰小姐,無非是警告小姐不要敗壞趙府的名聲,可心底,到底是疼愛自己的孫女,至於那個崔雪華,不過是半路出來的侄女,名聲壞了也就壞了,何況,眾目睽睽之下,崔雪華也已經失去了貞潔,這樣的廢棋,老太太沒有理由還護著。
趙婉婉一聽,眼裡閃過一絲厲色,若不是崔雪華壞事,宋子俊的事情壓根不會揭發出來,怪就怪那個賤人,好端端的一個老爺不勾搭,卻舔著臉去勾搭宋子俊。不過,眼下她也渡過了最艱難的時刻,只要老太太不逼著自己嫁給那個宋子俊,什麼事情都好商量。兩眼一閉,珠淚滾滾落下,“祖母——”趙婉婉這聲喊得淒涼又心酸,語氣裡還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痛楚,讓人聽了,心裡都忍不住一軟。
趙婉婉這一聲,分寸拿捏的極好,老太太縱然是鐵石心腸,面對著流著自己血脈的孫女,哪裡真的能硬的起來。將趙婉婉抱到懷裡,老太太老淚縱橫哭道:“我苦命的兒啊,你爹孃若是在世,哪裡要你一個孤女自己盤算自個兒的親事。是我這個老不死的不中用,否則的話,怎麼會連這點主都替你做不得。”
趙婉婉躲在老太太的懷裡,哭的越發厲害了——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陳嬤嬤將趙婉婉送回去,吩咐人給她抹了藥,然後就回到老太太身邊服侍。“老太太,你也累了,睡個回籠覺吧。”
老太太見陳嬤嬤要給自己脫鞋,就默不作聲看著她脫,等她脫完了,將她扶到榻上睡覺,老太太也不反對。當陳嬤嬤將繡玉堂富貴的錦被蓋上老太太的身子的時候,老太太突然低語道:“這孩子,真的像我。”
陳嬤嬤的手一頓,也明白老太太的意思。趙婉婉的確很像老太太,不但性子像,有時候,就連處世的手段也像。“老太太,你是個有福氣的,小姐也是一個有福氣的。”
“有福氣,沒有福氣,我是不知曉。我就怕她這個性子,日後會吃大虧的。”老太太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感嘆道:“性子太強了,最後,苦的還不是自己?”想想自己,若不是性子太強,好端端的一品誥命夫人,怎麼會淪落到求助一個商賈的庇護?有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常在想,若是那個時候,沒有在趙婉婉母親生產的時候下毒手,興許,她趙府也是兒孫滿堂。可回頭想,她又覺得自己沒有做錯,趙婉婉的母親,何嘗不是另個宋氏?若真讓這個婦人掌了權勢,自己的性命,興許也保不住了。在老太太的心底裡,姐姐的死,不是那些姨娘之間的錯,也不是常嬤嬤的錯,而是宋氏的錯,若不是宋氏,這些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老太太,其實你應該往另一方面想想,興許這樣的性子,才更容易出頭。”陳嬤嬤輕聲細語安慰道:“這府裡頭,哪個沒有心思?日後出嫁了,也難免會遇到那些別有心思的人。性子太軟弱了,彈壓不住,那也是白費勁。”
趙老太太的眼睫毛眨了眨,她何嘗不知道其中的道理,這些年來,她就是這麼一步步走過來的,其中的艱辛,不足為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