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是給她買貴了,到時候這筆賬白露不要她還的話,不知怎麼辦。
“不用和她計較。”陸夫人說起女兒這點小心思了,“她是你大嫂,姑嫂之間,沒有什麼好計較的。愈計較,愈生罅隙。”
姑嫂之間,和婆媳之間一樣,都是十分敏感的區域。蔓蔓想她媽說的話,仔細想來也有些道理。計較著,那就是不親近了。而白露和她,都不差這麼點錢。
做人媳婦,做人妹妹,做人女兒,越做,越覺得這裡面的學問挺大的。這些錯綜複雜的人脈關係,平常如果幾家裡沒有什麼走動,倒是沒有什麼。但是到了過年,之間若是有個正常禮節上的拜訪,問題又都出來了。
陸夫人先給女兒交個底。固然女兒現在在坐月子,但難保人家不蹭著過年的喜氣過來人看看她和小孩。
“你爸你哥的朋友挺多的,你爺爺那一輩,更不用說了。有些,你是在之前一些場合裡見過的,但肯定是記不清的。如果到了我們這家裡上門拜訪的,你記住,不是每一個,都是可以接進門裡的。有一些你可能看都沒看過的,卻是要接進門裡的。”陸夫人說。
不可以接進門裡的,應是指那些想走她哥她爸人情關係的人吧。至於那些她覺得陌生上門的親戚,有可能是一些平常不怎麼走動的,到過年時露露臉。到時候按照輩分,她和孩子還不能失禮。
蔓蔓深深感覺:這個過年,只有小孩子期盼著。至少她長大後,是一點都不期待過年的。每到過年,這手裡數出去的壓歲紅包,都能讓她心疼。
“紅包你包個大概意思就行了。”陸夫人告訴她。
“如果對方給西西南南包的紅包大呢?”蔓蔓總覺得如果人家給她孩子每人包了個一百,她總不好意思包個十塊吧。
陸夫人聽女兒說起十塊一百都如此計較的,笑道:“人家現在一包上千都有。當然,我和你爸包給人家孩子的,向來都不超過五十。你哥會包多少,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沒有結婚,送不送紅包都可以。”
蔓蔓撓著頭髮,真心希望沒有人給她兩孩子送紅包。
母女倆說著說著,蔓蔓想著母親認識的中年婦女多,想起了和老公密謀的主意,試探著問了問:“媽,你有沒有認識的比較好的單身婦女?”
陸夫人聽女兒這意思,一愣:“你想給誰介紹物件?”
“沒有,只是問問,是不是有這樣年紀的女人。”蔓蔓不好意思向母親坦白,是在給溫世軒尋覓物件。
陸夫人聽完她的回答若有所思的,一方面卻像是認真地為她在想問題,說:“這種女人不會是沒有的,有些是自己單身到現在,有些是離過婚的,自己有沒有帶小孩的都有。不管怎樣,女人到了這個年紀,若是真心想找個伴度過人生最後那段日子,都對男人不會怎麼挑剔的。”
母親這話意思是,感覺溫世軒這物件,不會是難找。
蔓蔓私底下琢磨著,給養父找的這個新物件,必定是要心腸善良的,同時必須要是精明能幹的,才能對付得了溫家那幫人,把她爸拉出泥沼。首先問題,是要她爸喜歡。
她爸溫世軒能喜歡什麼樣的女人,蔓蔓想了許久,是想到了以前住在她家隔壁的一個阿姨。那阿姨論長相,已經比許玉娥高出一截水平,而且是念過書的,說話什麼的,都是很文雅,講道理,和許玉娥是不同而言。有一段時間,她爸曾請教那阿姨教自己算術,好計算雜貨鋪的賬目。如此看來,她爸其實挺喜歡知識分子女性的,不然,也不會努力地供她和溫媛唸書。
想找個有文化的中年單身婦女,或許在鄉下會難,但是在大城市裡,肯定不難。
蔓蔓越想越覺得有出路。
陸夫人是將女兒臉上的表情都收進了眼裡面,女兒不說,她自然不好問。晚上,她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