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班主任踹門的聲音。

&ldo;要造反了是不是!你們幾個給我滾過來，其他人滾去唸書!&rdo;班主任站在門口，對著一班學生就是一陣吼，嚇得眾人作鳥獸散。

參與打架事件的三個人不論是誰此刻都消去了氣焰，低著頭老老實實地挨訓。

班主任年近五十，多少有些嘮叨。&ldo;現在高三了你們知不知道!現在打架是要記過的，懂不懂?你知道記過意味著什麼嗎?這關乎你的個人檔案……&rdo;

絮絮叨叨揪著這個問題反覆說了好幾遍，末了想到什麼又對兩個男生道：&ldo;你們兩個男生為了小女孩打架，好歹別讓人家女孩看到啊，讓人家女孩多難為情?&rdo;

這一說，某人更難為情。低著腦袋看腳尖，沒受傷的那邊臉也紅了起來。

也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大概是實在聽不下去班主任的嘮叨。對著班主任有些吊兒郎當地說：&ldo;老師，要不然我先帶白恬去醫務室哈。&rdo;

&ldo;快去。&rdo;班主任這才記起有個意外受傷人員，剛好下一節他有課，這才先放過三人。

底樓就有醫務室，兩人並肩走著。程景行刻意放慢了腳步配合白恬的行進速度。

這個點預備鈴已經響過快要上課，樓道里幾乎沒人。他問她，聲音聽不出喜怒，可是不難從他的表情看出，他現在並不愉快。

&ldo;為什麼去拉林南?&rdo;說不清楚心裡什麼感覺，可是反應過來白恬去拉住林南的時候。

很不爽，非常不爽。

白恬的聲音在安靜的樓道里響起，襯得從窗戶吹進來的風都溫柔起來。不疾不徐，卻讓程景行不能平靜。

像是一個石子投進湖裡，泛出層層漣漪，並逐漸向外漫延。

&ldo;我怕他打你。&rdo;

有兩個學生急匆匆地從樓下跑上來，大概是趕著回班上課。雜亂的腳步聲打斷了程景行即將說出口的話。

薄唇微張了張，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校醫給白恬做著簡單的檢查，她個子小，坐在醫務室的病床邊雙腿都可以懸空。

程景行靠在門邊上看著醫生一邊找冰袋，一邊說道：&ldo;打到臉上了，如果有頭暈嘔吐的症狀就不得了了，得去醫院仔細地檢查。那就先在這觀察半個小時。&rdo;正準備給白恬敷上，又有兩個人走進來，其中一個頗為難受的樣子。

程景行接過醫生手中的東西，&ldo;我來吧。&rdo;

醫生拉上藍色的簾子，將裡間與外邊隔離開。程景行吊兒郎當地掂了掂手中的冰袋，又抓在手裡感受冰袋的溫度。

輕輕地將很小一塊面積貼上她腫得老高的地方，然後又快速地拿開。

&ldo;能受得了嗎?&rdo;

白恬默了一瞬，點頭。

得到回應，程景行這才把冰袋再次貼上她的臉頰。他用另一隻手捧著她的另一邊臉，一開始他的注意力還集中在害怕她不適。

可是手指所觸到的屬於白恬的面板，是柔滑的，讓他有些走神。鬼使神差地靠近她，兩人面部的距離從五十厘米逐漸縮短到不超過十五厘米。

白恬微微一閃躲，偏過了腦袋不看他。

他的動作一頓，瞭然，果然還是那個拒絕別人不會有絲毫不好意思的白恬。

程景行的手往後伸，扣住她的後腦勺，&ldo;躲什麼?&rdo;

躲是躲不了，她用手去擋他的臉，可程景行好像就等著她的這個動作一般，捉住了她的手腕。再往上，將她的手收進掌心。

&ldo;你鬆開!&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