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為了討好木丹公主,甚至一度想要休了府裡所有的姬妾。
其實也算不得傳聞,聆歌聽著身旁人的低聲議論,唇角牽出一個若有似無的弧度,樓幽蘭雖然沒當真休了她們,可實際上他根本就不再理會府裡的任何一個女人,每日每夜的同木丹膩在一起,其餘人完全成了擺設。就即便自己住在他的沉香院裡,也是無法得見他,所以這休與不休的,還有什麼區別呢?
喜宴就設在幽王府的假蘇園中,園中似是被重新裝點過,百花爭豔、紅幔迎舞,每一處都精美絕倫,透著主人的用心良苦。聆歌靜靜的看著,心中再也激不起任何波瀾,好像一切同她再無半點干係。
顏珠扶著聆歌步入假蘇園時,賓客已經來了不少,大家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閒聊,氣氛倒是好不熱鬧。聆歌不願引人注目,她本應該同趙聘婷同坐上首位置,可她實在懶得同他們周旋,尋了個下首僻靜的位子坐了下來。
“側王妃……。”顏珠以為她記錯了,急忙扯了扯她的衣袖提醒道“咱們的位置在前面呢。您坐這幹什麼?這都是那些低等誥命的位置。”
聆歌渾然不在意,安然自得的坐了下來:“這裡好,遠離是非,咱們還能清靜點。”
“側王妃!”顏珠氣的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她真是恨鐵不成鋼,這麼個心性的主兒,早晚得被府裡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妖精禍害死不可。只可惜胳膊擰不過大腿,主子都發話了,她也沒什麼好說的。
聆歌入了坐,不經意的抬眼環視了一圈,這會子樓幽蘭和木王妃還沒到,入座的全都是一些王孫貴族和官員大臣。因為是王爺的喜宴,所以氣氛相對也活泛些,不像皇帝在時大家都拘著,更何況樓幽蘭為人本就隨意,越是熱鬧他便越是歡喜,所以還不等正主兒們到了,整個假蘇園裡已是熱鬧非凡了。
美目微微的一頓,突然望見一襲熟悉的月白身影,辛夷就坐在自己對面不遠的地方,修長的手指輕握著杯子,亦凝眸看著自己,他的眉眼溫潤,看著你的時候,如同六月春風迎面拂來,總是給人一抹心安。
他是一個很矛盾的人,並不明豔的容顏下隱藏著一身的清華風骨,溫潤如玉,雍容淡然。你若是走進他,便會被他深深地吸引,他就像是個謎,叫人不由自主的想去了解他、靠近他。
辛夷的唇角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見她望過來,只是輕輕的點了下頭,便將視線移開。
他還在,聆歌莫名的舒出一口氣,這幾日她被關在沉香院裡無法出去,關於辛夷的訊息她半點也得不到,這會見他安然無恙的坐在那裡,心中的石頭才落了地,不管怎樣,只要他還平安就好。
“十七嫂別來無恙?”
一聲輕快的男音自身後響起,聆歌剛要回頭去看,樓幽然便一臉笑模樣的坐在了自己身邊的空位上:“十七嫂嫂怎麼坐這了?前頭給您留著地兒呢。”
“我怕前頭吵,所以才尋了個安靜地方。”
樓幽然明白聆歌為何會坐這,他其實也贊同,何必非要去前面湊熱鬧,與其看著他十七哥和新王妃在一塊膩歪,還不如眼不見心不煩:“果然還是十七嫂最懂得享受。”
聆歌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你怎麼跑這來了?王爺這會子最需要你們這些親兄弟在旁邊幫襯著,你倒會偷懶,跑到這逍遙了?”
“十七哥身邊一堆的下人侍衛,那些狗腿子好不容易有個表現的機會,能在主子面前露個臉兒,我去湊什麼熱鬧?再說,我想十七嫂了,所以尋了個空檔就來瞧瞧您。您最近可好啊?聽說您有身孕了,一直沒得空來給您道喜,這會子得先要賠罪了。”
“勞煩十九王爺惦記著我,我一切安好。”
聆歌笑得滴水不漏,盈盈美目泛著柔和的光芒,她與世無爭,再也不見半分稜角,樓幽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