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罪王?”秦王政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群嘲,負芻被群嘲了。
楚王何時受過此等羞辱,可是現在自己一無所有了。
“罪民,叩見秦王。”負芻彎下了高傲的膝蓋,跪了下來。
自稱為民,從未跪過楚王,還是下跪了。
熟悉的宮殿,這裡的一磚一瓦他都是瞭如指掌,可是現在,人變了,坐在上邊的人,不是自己了。
“秦王,還望留我楚國社稷,只要壽春這一小塊地就行,給我楚國社稷留點點地,好嗎?”
趙王遷也是如此哀求過他,但是秦王政會做這樣的事嗎?不會,留著你的社稷,還能叫一統嗎?
“嗯?”秦王政嗯了一下,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冷酷,無情。
負芻看到這樣的秦王,害怕極了,他也知道了,真正的王者是什麼樣的,不是他這樣被分權的君主。
僅僅是一個表情,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可以讓所有人不敢動彈,噤若寒蟬,這才是王。
“罪民,罪民不敢有此奢求,只求秦王留我一命,了卻殘生。”負芻叩頭道。
現在的他,只求保命了,什麼社稷不社稷的已經不重要了。
“哈哈哈。”秦王政笑著從王座上站起來。
走到跪著的負芻身邊,而負芻現在頭上的冷汗一滴滴的在往下流。
“負芻啊,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多狼狽,楚國八百多年的基業,就在你手上沒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秦王政冷冷道。
“罪民,罪民不知。”負芻顫抖道。
“你不是當王的料,你沒有手腕控制群臣,你的那些貴族,把你視為手中玩物,想想你的祖先,楚莊王,楚威王,楚昭王,他們,曾經是何等的威風。”秦王政狠厲道。
這深深的的刺痛了負芻的心,他的祖先,在這幾百年間都留下了無盡的傳說,開拓了中原王國最大的版圖,在這塊土地上,楚國,就沒怎麼弱過。
可是還是在他手上被滅了,而秦王這番話,更讓他覺得自己無能。
他的拳頭不斷用力捶地,另一隻手則掩面痛哭。
“還有個人,你該看看。”
“是,是誰?”負芻緊張道。
秦王政看向趙琛,趙琛明白什麼意思:“抬進來。”
一口沒蓋子的棺材抬了進來,一大股香料味瀰漫開來。
這是這個時代防腐的一種手段,用香料和木炭來防腐。
“看看吧。”秦王政喊道。
負芻膽怯的抓住棺材邊沿,頭緩緩往裡邊看,一張蒼白又熟悉的臉出現在他眼前。
“啊。”負芻先是被嚇了一跳。
隨後反應過來,又大聲哭道:“武安君啊,武安君,是寡人對不住你啊,寡人悔不該不聽你的話啊。”
這棺材之中正是項燕的屍體。
“這項氏算是遇到你這個剋星了,父子倆都栽你手裡了。”王翦悄悄的笑道。
“都是上將軍英明。”
“少拍馬屁。”
秦王政這是紮實的羞辱了負芻一番,而扶蘇卻稍感不適,他認為父親不該這麼折辱負芻,畢竟這是他的母族。
他不忍再看下去,但是秦王政好像看到了他的反應。
“扶蘇,好好的看著,為王者,為秦國的王,就是要能夠鎮住一切,眼前的這個人,沒有魄力,沒有手腕,他就只能匍匐在你父王的腳下,為了秦國,只要傷害秦國,不管他是你的親人,還是朋友,一概滅之。”
秦王政嚴厲道。
扶蘇被嚇得不敢回話。
“聽見了嗎?”一聲大喝。
這一聲,把扶蘇喊醒了:“兒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