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的,看似漫不經心,眼光卻深邃如星光下的大海。
他只是表面光彩花哨,易給人一種桃花氾濫的錯覺,人看著也像簡單美好,實則沉穩而內斂,瞭解的人都知道這是個永遠不失鋒芒的人,小小年紀從不會做任性的事,理智毅力。而這一回又像非是得任性去愛一個人。
早幾天阮天明就在這個圈子裡說過:“瞧好吧,薄大少掉情網裡去了。”薄南風對江南什麼態度他可比誰都瞧得清。
多熱靡的花邊,比什麼都來得勁爆有嚼勁,難有薄南風入眼的女人,總有這樣或那樣的不足讓他難以忍受,他對女人似乎永遠沒什麼耐性可言。最後圈子裡的人得出結論,薄南風這個性情天生是個帝王,是要女人來遷就服侍的,沒想過哪一個女人能將他吃死套牢。現在他這樣,莫非真是動情了?
離正揚見薄南風不答,小心意意:“你玩真的?”
真不真的薄南風不知道,就知道自己看到江南的時候心裡癢癢,有那麼些蠱惑是其他任何女人都不能給他的感覺。“嚓”一聲火柴劃過,光火明滅間將煙點燃,映得他一個側臉鋒利明媚。吐口菸圈淡淡道:“年紀比我大又怎麼?八十歲了我也喜歡。”
阮天明“哧”一聲笑了,看看眾人:“我說什麼來著。”
薄南風沒坐多久便要離開了,大白天的他沒什麼時間跟一群花花公子在這裡閒聊。阮天明站起身:“我跟你一起走。”
離正揚和黃宇吵著沒勁,也都各奔東西。
江南醒來時看到紀夢溪怔了下,有那麼一瞬間似乎時間錯亂。嘴唇動了動:“夢溪。”
自打再相見她還是頭一次這樣喚他的名字,紀夢溪受寵若驚,笑意在嘴邊像漣漪一樣擴散開來。他不是個輕易能被人討好的人,江南一個稱呼他卻像分到糖吃的孩子。
“醒了?”抬腕看錶:“睡得時間還真不短,好點兒沒有?”
江南坐起身:“沒什麼事了,本來也不嚴重。來了怎麼不叫醒我?”
“想讓你多睡一會兒。反正我又不趕時間。”
室中一時無言。
江南搜尋肺腑中的言辭,發現同他說的最多的就是“謝謝”,這回說不出口了,連自己都覺得沉乏。
紀夢溪已經坐到她面前,問她:“車禍怎麼回事?是因為上次的官司吧?”
一審宣判死刑,當事人不上訴,本來已經案結,如若不是江南翻那一筆,還啟動不了再審程式,她那樣做的確太冒險了。從公安機關那裡聽說,現在這個案子正查得如火如荼,領導和外界都關注的事,而據說犯罪嫌疑人也在蠢蠢欲動。但他不相信事情會那麼簡單,這種事往往都有幕後推手,江南涉足其中,難免要惹來禍患。
江南一出口卻敷衍:“不一定是那樣,車子自身出了問題也說不定。”
“你自己覺得車子自身問題的可能性多大?”都騙不了自己如何去騙別人,他對江南瞭解得可不少,聽說她當律師以來還算小心意意。
江南嘆口氣:“是啊,可能性不大,八成是有人想報復我呢。”抬眸,眼光清亮的看他,有些堅強的韻味:“但是,不能說就是這個案子惹來的禍患,我不那麼想。這場官司在我看來和以往的沒什麼不同,就算別人說兇險但我不這麼認為。薄南風是被冤枉的,我想翻案,這是我一個當律師的本份,我為他辯護,他給我錢,公平交易,後患自己買單,是我自己的行業本身就該承擔的風險,不想平白猜測,算到誰的頭上。”她是不想再提了,事實上是不想在薄南風面前提起。她這次的確冒險,卻是她應該做的,一審時的得過且過只能說明他們的軟弱,打著全力而為的口號,卻不敢真的那麼做,她覺得愧疚又不安心,最後她才是盡了本份,一切無可厚非。
“這事公安機關已經在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