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下子,外面得鋼盔轟然倒塌,那個東西終於跳了出來,可是心裡卻依然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蘇念錦這是不對的,你知道的,他們這種人你玩不起的,現在趕快走的遠遠的,不再沾惹,不然……
不然……也許有一天,你將粉身碎骨,支離破碎。
他抬手拂開我前面的流海,低下頭,額頭緊貼著我的,鼻端的氣息呼在我的臉上。
“蘇念錦,你逃不掉了。”
他沒有吻我,只是把我拉到身前,額頭抵在我的肩上,大手緩緩地在我後背遊走,一下一下,動作綿延。
“秦少,你放過我吧。”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喑啞,低迷,還有一些脆弱,沒有任何力度……
“沒有用的,蘇念錦。”他的話就落在我的耳邊,乾脆,深沉。低低地帶著迴音。
我猛然推開他,神色慌亂,心口發緊。不知是為了他剛剛那個吻,那個纏綿之極的吻,還是這個溫存的擁抱,亦或是這句話。
——沒有用的。
——沒有用的。
。。。。。。。。。。
。。。。。。。。。。
它們不停地在我腦中迴盪,轉過身瘋狂地跑,他有沒有追我敢確定,我只知道要趕快逃離,面對危險時的本能告訴我要這樣做。回了賓館,機械般地開開門,把自己狠狠地拋在大床上,我抱著頭,深深地惶恐,憂慮,是源於秦子陽的態度,但更多的我知道,是那個敵人,長在心裡的敵人,它們在不停地對我說,跟了他吧,你對他是有感覺的,這樣的男人你上哪裡去找,蘇念錦你不小了,你該好好談場戀愛了,不是有句話說的好,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鮮衣怒馬,衣香鬢影,多少人渴求的生活啊。就放縱這麼一次,就這一次,這輩子,夠了。
那天晚上我就一直趴在大床上,盯著白色的棚頂,大腦放空,但每次聽到開門聲和腳步聲時就自動地神經緊繃,一整個晚上,卻是一片寂然。
秦子陽,他,沒有回來。
第二天,起來洗漱,一切如常,開了門去吃早飯時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早已不見了昨日的狼狽與蕭索,西裝筆挺,坐在靠椅上,姿態優雅。見了我,微一點頭。
“今天最後一個專案完事後,這次來香港的任務就順利完成了。”
我點頭。等待他後面的話。果然他頓了一下,緩緩道:“陪我再多呆一天吧。”很隨意,就好比今天天氣很好一樣的隨意。隨意到讓我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但我知道,這個答案很重要,心裡有個聲音在跳動,但另一邊卻是死命地牴觸,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看到了浮木,即使知道上岸後有更大的危險等著,依然忍不住要靠上去。
秦子陽就是這樣,他身上有著浮木一般地安定的氣息以及那如同夜晚一樣詭異卻神秘的吸引力。
他就像是大麻,讓人一點點靠近。
“還是回去吧。公司該有很多事情等著秦總去辦呢。”我開口,聲音有些僵硬。
他別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只是端起桌面上的茶喝了一口,嘴微微抿著。
俯仰 19
上了飛機,依然是沉默,秦子陽沒有說話的意思,我也不想開口,就坐在座位上,但心裡已然有些不一樣,說不出來具體是哪裡不一樣。
“蘇念錦……”
我聽到秦子陽叫我的名字,很輕很輕,輕到幾乎無法察覺。
我沒有應答,他也沒再說什麼,甚至連多餘的表情也沒有,我想是我聽錯了。
中午回的T市,直接到了家,下了車卻剛到家按留言記錄時卻聽到駱懷之的電話,他說,念錦出來吃個飯吧,附近新開了一家川菜館,味道很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