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看了一眼這無邊無際的天空,它們依然是那樣浩瀚而不可觸碰。
走在路上不想要回家,怕那巨大的孤獨感會讓我窒息,直接去了服裝店,在那裡忙到很晚,一直到程姍加完班過來,我與她一同去酒吧喝了幾杯。
“念錦,你這臉怎麼了?我剛剛看著就不對,燈光太暗卻沒看的太清。怎麼腫得這麼嚴重?”
“沒什麼。”
“是被打的吧?誰打的?誰他媽的這麼狠心,下手這麼重。”
我仍是抿著酒,不說話,不想去提,感覺很累,突然一股深深的疲倦感湧了上來。
“你就是這樣,一有什麼事兒就像是一個悶葫蘆似地,怎麼也不肯說出。蘇念錦,你到底還把我當成朋友不,什麼事兒都往心裡擱,有了多麼重大的主意也不知找我商量,然後事後把自己弄成那副樣子,讓我看著心疼,最後拍拍屁股就走人,你看看你乾的都是些什麼事兒啊。我要不是真跟你好,我早就不管你了,太傷人,太傷人了。”她猛地喝了一口。低聲抱怨著,情緒也不大好。
“那麼你呢?程姍,你就沒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嗎?”我的聲音很輕,輕到我自己都不知說了些什麼,然後端起酒,沒有想要等著她的回答,慢慢地喝著。
她沒吱聲,我也沒再問,我們都喝著酒,在酒吧淫靡的氣氛下,慵懶著,墮落著,頹廢著,倦怠著……
一直喝到醉了,都不知怎麼回的家,起來後頭痛的厲害,下次再也不喝這麼多了,喝完心裡的壓抑感還是沒有減輕一份,反例是更加的空虛,實在是沒有意義。
這幾天我一直都在忙,讓自己忙,越忙越好。最好忙到什麼都不去想。
但隔了多天後,一幕幕像是被按了暫停的鍵子的影碟,如今一旦按下繼續進行的鍵子又都迅速地開始浮現出來。拉過被子,想要睡去,睡著了就什麼都不想了,但沒用,閉上眼更是覺得無法喘息,那些影像閃得更快,乾脆坐直身子,拿了外套和鑰匙打車去了秦子陽那兒。
他的鑰匙我拿走了一把,我進屋時他正在喝著酒,滿桌面上全是空了的酒瓶。但都是好酒,這個男人,都什麼時候了,卻依然要保持著他的格調。
“起來秦子陽,跟我進屋去。”
他不理我,繼續拿著桌子上的酒,一口接著一口地喝。
“喝什麼,你當這是水嗎,秦子陽你抬起頭來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一——”
他手中拿著酒瓶,晃悠悠地抬起頭,身子有些搖擺。
“看你什麼,蘇念錦,呵呵,你的這張臉我早就看膩了……”
“膩了也要看。”
然後他不笑了,一雙眼定定地看著我。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們的雙眼緊緊貼著,額頭相靠。
我說:“秦子陽,你不該是這樣的,你懂嗎?”
他一下子怒了,一把推開我。
“不要和我說這些,不該是這樣那是怎樣?泰家瞬時倒臺,上面辦的絲毫不拖泥帶水,連點活路都不給留,你知道我為什麼沒進局子嗎,我還好端端地站在這兒,那是因為我父親他把所有罪名都頂了,一個企業,一家集團怎麼可能沒有些違法的事兒,偷稅漏稅任何一家大集團要真查的話都洗脫不了千系,你讓我振作,我去找誰?我要怎樣振作不過都是政治相鬥中的犧牲品罷了。”
“秦子陽,你真是個孬種,我當初怎就看上你這麼孬種了呢,你父親還能為了保你但下所有的罪名,可是你呢,你就在這裡整日整夜的喝酒抽菸,你要把自己關起來不見任何人任何事嗎?你前幾天去找鍾子林他們我雖然不知是什麼原因都說了些什麼,但我知道,你秦子陽放不下身份。你不能再把自己困在當初那個奏少的影子裡,那已經不存在了,沒有人會在不斷地仰視著你,沒有人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