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自雲順著聲音回頭,視線中出現一個看起來有些眼熟的婦人。
婦人面黃肌瘦的,五官倒是長得挺端正的,頭上還扎著一個綠色的頭巾,有些零散的頭髮沒被扎住,透過頭巾冒了出來,有些凌亂。
何自雲大腦飛快運轉,很快從記憶裡找出了這個村婦是誰。
是昨天那個說桃源村喜氣不好蹭的李嬸子。
“客,客人,要進來喝杯水嗎?”
李嬸子看起來有些忐忑,她搓了搓手心裡的泥,剛才她正忙著門口地裡那些冒出頭的小蔥之類的農作物,手上不可避免的沾了好泥土。
何自雲腳步一頓,他望著李嬸子,直把後者看的有些不安後,淺淺一笑抬腳邁進李嬸子家:
“正好我也有些口渴了,麻煩嬸子您了。”
李嬸子受寵若驚的搖了搖頭,連連擺手有些靦腆:
“沒有沒有,那三位客人先進來隨便找地方坐坐,我先去洗個手……”
說著李嬸子急匆匆地轉身去洗手了。
身後跟上來的雲飛朵拉著陸影走進屋內,看著周圍簡陋的傢俱好奇道:
“不是趕時間嗎?怎麼還搭理她?”
何自雲環顧四周,目光很快定格在不遠處桌面的一個相框上。
那個相框被擦的很乾淨,旁邊的邊框都有些掉色了,唯獨玻璃面卻乾淨的很,一看就是屋主人經常擦拭的原因。
“她有點奇怪。”
何自雲一邊說一邊走上前:“昨天路過她家時,她的話和眼神都有點奇怪,像是想告訴我什麼一樣。”
被擦的乾乾淨淨的相片上,是一個長相端正的年輕女人拉著一個看起來十來歲的小女孩。
年輕女人和小女孩都很瘦,穿的也很差,但兩人笑的卻很開心。
雲飛朵找了個板凳拉著陸影坐了下來:“不對啊,我昨天路過這沒人啊……”
陸影:“昨天我們路過時,他們已經全去婚宴了。”
雲飛朵:“……哦。”
何自雲沒在意雲飛朵的話,他用手摸了摸相片外的玻璃片,指腹有些溼潤,應該是李嬸子剛擦完沒多久。
李嬸子端著三杯茶水進來時,正好看到青年收回手的動作。
她目光幾不可見的頓了頓,隨後笑眯眯道:
“那是我家丫頭,當時村裡有那種做慈善的好人來給我拍照片,我就抱著我家丫頭排隊照了張,嘿別說,這還挺好的呢……”
李嬸子彎腰將茶水一個個遞給雲飛朵和陸影,在給陸影時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目光柔軟了許多:
“當時我丫頭也跟這小丫頭一樣才十歲左右,她小個子膽子也小,看別人拍照還害怕呢,輪到她自己倒是不害怕了……”
雲飛朵對李嬸子挺有好感的,聞言道:“那你家丫頭呢?現在得二十歲了吧?”
李嬸子動作一僵,低著頭笑了下:“丫頭命不好,結婚時沒抗住,去世了。”
此話一出,雲飛朵也愣住了。
沒扛住?死了?
但那個火盆不是還好嗎?雖說受罪是受罪了點,但命應該還是能保住的吧?
像是察覺到雲飛朵的想法,李嬸子端著最後一杯茶遞給走過來的何自雲,搖了搖頭:
“幾年前的婚禮哪像現在這麼輕鬆啊。”
【……輕鬆?】
【我懷疑輕鬆這個詞不是這麼用的……】
【我滴個孩來,結個婚還得被火燒,就這還算輕鬆的?!我人裂開了】
【所以以前得有多不輕鬆?】
【我甚至不敢深想以前那些新娘有多慘】
【……】
見青年接過茶杯,李嬸子彎腰找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