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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不容易了?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誰!自作自受!”木家直說。
林易渺的眼頓時溼了,往事湧上心頭,悔恨也在心頭,無論他對曾經的事想得多麼透徹,看得多麼坦然,求職的辛酸他不想再有。他知道怪不得誰,如果不是當年的任性,他不會流落成今天這樣子,應該是人們心目中風光無限的樣子。他低聲說:“我沒怪誰,我會重新開始。爸,等這月發了工資,我就打在你的銀行卡上,可能還要等一週。”
“你還想著給家裡寄點錢啊!把你養大了,也該靠靠你了。你能寄多少就看你有多大孝心了,爺爺從小就心疼你……為了彌補你闖的那些禍,我們的心也操夠了,你媽那腰痛病都累出來了。”木家直說。
林易渺考慮過給家寄錢的事,他不能把所有工資,甚至大部分工資都交給父親,當年向家裡要錢時低聲下氣他已經原諒,卻不能忘記。他不能讓父親再次失望和生氣,只得撒謊說:“現在工資很低,只有兩千多點,我要留點生活費,儘量每月給家裡寄兩千吧。”
“工資沒到手,別把話說早了,到時看你寄不寄吧。渺兒,我們也不是想你的錢,只是怕你亂花,你寄回來也是給你存著,今後還要娶媳婦。”木家直說。
“知道。我會寄的,儘量多寄。”林易渺說,他不指望父親會為自己存錢,知道那些錢會被繼母控制,也不打算多寄。他有些吃驚自己能把謊話說得面不改色,這種能力似乎就是從那次找家裡要錢開始的,在姜彩墨面前應聘時多少還派上了用場。謊話,經過了裝飾,往往比實話中聽,人們也就喜歡。
“渺兒,你現在在哪兒?”木家直問。
“成都。”林易渺答道。
“哦。我知道就是了,你別告訴其他人。你么叔聽不得那些朋友的玩笑,現在還沒消火,聽那口氣,到死都不會放過你了。我專門來提醒你啊,不要走露風聲。”木家直說。
“我不怕他找來,我又沒錯,憑什麼虛他?你總讓我讓著他,我不能讓他一輩子,他可別欺我太甚!”林易渺說,心想是可忍熟不可忍,逼急了就和他拼命。
“你么叔那脾氣,惹不起就躲起,千萬別再給我多事,有事我給你打電話,你別亂打電話回來啊!給我記住!”木家直說著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你在成都哪兒?在做什麼?”
林易渺皺了皺眉,他最怕父親這樣問,如果如實回答總會給父親一個斷章取義的理由,如同那次去峨眉山出家,只因老實地回答自己在峨眉山,就招來父親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和多月的不理不睬。如果現在回答在網咖,後果不比上次差。在很多人眼裡,網咖是個不正當的場所,是無聊人閒雜人員的場所,尤其是在父親眼裡,自己永遠也辯解不清。他只好回答說:“我在學校門口等我的學生放學。”
“你在帶學生了啊,別忘了先把自己教育好些。”木家直說,“長話短說,我掛了。有事我找你啊!你要照顧好自己。”
“爸,你別擔心我,你要多保重身體。代我向家人問個好,我會回來看他們的。”林易渺因父親的提醒想到了放學,一看時間,離歐迪放學還有兩分鐘,他趕緊起身向體育館趕去。
“我不讓你回來,你就別回來。給我記住!”木家直強調說,隨即掛了電話。
第74章 虛驚
林易渺趕到體育館,輪滑訓練場已人去樓空。此時剛到放學時間,學生們即使離開也不應如此之快。他找到教練一打聽,方知今天進行了輪滑比賽,已經提前十五分鐘放學。教練上堂課就通知了學生比賽和提前放學的事,歐迪卻沒有告訴林易渺,獨自提前回家了。
原來是歐迪在故意避開他!一陣恐懼向他襲來:歐迪一直就想滑著輪滑上學放學,並不喜歡誰來接送,他曾經炫耀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