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空空右手輕抖,手裡的珠簾猶如被天穹吸住了一般,優雅而緩慢地抬起,宛如美妙樂師正在彈奏琴絃一般。
陡然間,殺氣迭起!白線登時繃直,司馬空空右手飛快從紅珠子上掃過,珠子猶如蝗蟲一般從白線中飛shè而出。頓時鋪天蓋地都是星星點點的紅sè!
每一顆珠子都是一個小宇宙,此珠乃依據yīn陽旋轉而成,每一顆都蘊含著巨大的靈力,向著張承軒飛來。頃刻間,那些珠子圍城一個巨大的空心圓,將張承軒裹在裡面。珠子紅光大盛,慢慢緊縮!
眾人已經看不到張承軒的身影,只看到億萬顆紅sè的珠子宛如一隻蟬蛹,將張承軒密不透風地裹在了裡面。那隻蟬蛹還在不斷地緊縮,坍塌。
珠子越收越緊,越收越近。
無數紅sè的氣息扭曲著、彌散著,充斥在比劍臺上方的空間。
“啊!”臺下的觀戰者面露緊張之sè,情不自禁地為張承軒擔憂起來。
流雲真人“嘿嘿”冷笑三聲,目光投向不動聲sè的羅木真人,“四師弟,你竟然把這‘萬念佛珠’送給司馬師侄了啊。”
羅木真人臉sè很淡然,“並不是我送的,乃是他師父送給他的。空空cāo勞半生才得以入門,他師父對他照顧得多一些,也實屬情理之中吧。”
流雲真人“哦”地一聲,心裡卻不屑地想:“他師父就是你徒弟,你徒弟怎麼會有這乙級法寶?還不是你送的?”她心裡這麼想,嘴上卻終於忍著沒說出來。環視五位峰主,這幾人為了讓徒兒奪冠,紛紛以各種形式借或者送出了手裡的乙級法寶。想不到這幾個老傢伙一把年紀了,好勝之心卻絲毫不減啊。
想到這裡,她向徒兒姚冰投去擔憂的目光。她的徒兒只有一把使用了兩年的“雪塵”,並無其它殺手鐧。她隱隱有些後悔,早知道把自己的法寶借給姚冰就好了。
浮想聯翩間,臺下的驚呼聲越來越大,只見那紅sè珠子已經收到了極限,幾乎勾勒出張承軒的人形。
司馬空空略顯蒼老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雖然他被逼著提前拿出了殺手鐧,但幹掉眼前這個少年,後面的敵人反而沒那麼恐怖了。
“啊!”臺下的綺羅害怕地捂住了眼睛,她一直在緊張地關注著張承軒的比賽。她的師姐姚冰和張承軒同臺,她竟然一眼都沒望向姚冰,全程都盯著張承軒。此刻她額頭滲出了冷汗,手腳發冷,身體也不住顫抖起來。
旁邊的徐果看到她如此關心眼前那小子,心裡醋意大發,暗道:“這小子早點輸了最好,省得綺羅師妹每rì牽腸掛肚,看也不看我一眼。”
“出結果了嗎?”綺羅不敢看賽況,捂著眼睛顫聲問徐果。
徐果斜眼瞥了瞥臺上的張承軒,只見紅珠子光芒大盛,一股強大的氣勢籠罩在比劍臺上,這樣恐怖的力道,顯然那小子抵抗不住。他冷笑道:“肯定沒戲了。”
綺羅聽得心中難過,小嘴一扁,就要哭出來。
就在此時,忽然“嗖”地一聲,一道金光從紅珠子中破出,只見張承軒用無比詭異的身法,破珠而出!眾人還沒看明白怎麼回事,只覺寒光襲面,他手中的重劍拉出一道無比耀眼的劍芒,整個人如同流星一般,已躍至司馬空空身前。
“嘩啦啦啦。”萬千珠子前後不一地落在地上,接二連三地滾下比劍臺。就像從九天之上,有天女將一盆玉珠迎頭潑下,頓時全世界都是落珠的聲音,像極了一場浪漫的珠雨。
滿世界都是紅sè,還有珠子滾落的聲音。少年站在落珠裡,劍尖微斜,指著對手的喉嚨,輕聲道:“你輸了。”
臺下眾人的瞪大了眼睛,他們從沒見過那麼浪漫的比劍。漫天紅sè的落珠,比劍臺上沉靜的少年,這一切幾乎可以用華麗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