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張承軒抱著重劍,走到鐵蛋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鐵蛋,你怎麼一動不動地在這裡杵著?”
鐵蛋回頭,臉上的表情還有幾分擔憂,“張小哥,我在看名單呢。明天上午的半決賽,我的對手是石墨師兄。”
張承軒點點頭,“石墨啊,那的確挺厲害的。”
石墨入門六年多了,現在已至凝丹期中期,是十分生猛的對手。
鐵蛋又道:“張小哥,你的對手是司馬空空,他也很厲害。”
張承軒點點頭,“比到現在,這裡的每一位參賽者都經歷了重重考驗,過五關斬六將來的,自然都不弱。”
鐵蛋道:“是呀,不過我很慶幸我的對手不是姚冰。她每次上場,都在幾招之內擊敗了對手,師兄師弟們都給她取了個外號‘冰臉殺手’。其實我格外理解那些被擊敗者的心情。換了我在她旁邊,肯定要臉紅半天,別提出劍了,我可能連劍都不好意思拔出來。”
鐵蛋說得實誠,張承軒聽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鐵蛋嘆了一口氣,“不過,我師父對我已經很滿意了。他說我為他爭足了面子,師父還說,三峰主很喜歡我。”說到這裡鐵蛋臉上又微微一紅,畢竟喜歡他的是流雲真人。
張承軒哭笑不得,他可不覺得被這個老女人喜歡上有什麼好的。
兄弟兩看著名單發呆。
明天與姚冰對決的便是蕭逸群,這小夥估計前途不明朗了,另外,秦玉的對手是趙孟然,也是個凝丹期中期的高手。總之,明天的比賽,開始變得險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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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張承軒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心裡好像有什麼事沒做完似的,陡然間想起,竟然忘了北邊山峰上的藍斑雁。
昨rì忙於比賽,比完之後,把藍斑雁事情都給忘光了,算起來也快兩天沒看望山洞裡那兩頭可憐的藍斑雁了。於是他一提溜從床上坐起,匆匆撿了些草藥,穀物,御劍向北邊山頭飛去。
此時約莫是戌時,夜涼如水,長風吹面,幾朵yīn雲飄來,天氣似乎要轉涼。每年冬季入chūn之後,清明附近都會下雨,而今rì恰好是清明前三天。
張承軒只見幾顆蒼松的枝幹在風中晃動了幾下,一陣長風吹來,竟然讓人打了一個寒戰。
他很快找到那個山洞,推開半堵在洞口的大石,鑽入洞穴內。
洞穴中,一個白裙子少女正在收拾東西,起身yù走。聽到有人入內,她趕緊回頭,見來人是張承軒,便點點頭,也算是打了一個招呼。
張承軒將穀物、草藥放在地上,望著姚冰道:“原來你早就來了。”
小窩旁邊放著兩碗清水,一些穀物、嫩葉等食物,而兩頭藍斑雁身上的藥早就換好了,雌xìng藍斑雁的胸口纏上了新的繃帶,看上去它好了許多。這兩天,姚冰每天都按時給它們換藥,將兩頭藍斑雁照料得十分周到。
她剛清掃完山洞,準備走,沒想到張承軒就來了。
“嗯。”姚冰微微一笑,笑得傾國傾城。
假如這山洞裡還有別人,那一定會鼻血狂噴,變成野獸。就連一向定力絕佳的張承軒也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
姚冰道:“都收拾好了,我先走了。”說罷蓮步輕搖,從張承軒身邊擦肩而過。
一股令人迷醉的髮香鑽入鼻子裡,張承軒忽然心中一動,道:“明天決賽,祝你取得好成績!”說完之後,忽然有些後悔,姚冰定然不會搭理自己的。沒想到,姚冰竟然身形晃了晃,停下腳步:“謝謝,也祝你好運。”
“謝謝?她對我說謝謝?”張承軒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少女的側臉在深夜的月光下,顯得迷濛而神秘,姚冰嘴角勾起一絲微笑,那種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