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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裴一弘嘆息道:“安邦,你別說,我們這次恐怕真要好好檢討啊!國務院領導同志在電話裡就問我了,文山和銀山的鋼鐵都是怎麼回事?尤其是文山,怎麼上到了七百萬噸的規模!國務院領導先還以為是文山要煤呢,我解釋了半天!”

趙安邦剛放下的心又拎了起來,“老裴,這麼說,文山那堆鋼鐵有麻煩了?”

裴一弘道:“肯定有麻煩,具體情況還不清楚,看領導同志明天咋說吧!”

趙安邦覺得奇怪,“銀山又怎麼回事?銀山的矽鋼專案我親自叫停了啊!”

裴一弘道:“你問我,我問誰呢?搞不好就讓他們蒙了!安邦,你明天就找銀山市委,找那個章桂春,問問他們想幹啥?眼裡還有沒有省委、省政府!”

趙安邦仍不相信銀山敢這麼亂來,只道:“好,我瞭解清楚再說吧!”

裴一弘說:“我明天也找有關部委瞭解一下吧,看看這都是怎麼回事!”

放下電話,趙安邦給王副省長回了個電話,把北京的回覆簡單說了說。

王副省長樂得大叫:“這可太好了,不但解決了平州電廠,還撈了外快!”

趙安邦卻鬱郁說:“老王,你別高興得太早,只怕咱們的麻煩還在後面呢!”

究竟是什麼麻煩,趙安邦沒心思多說,結束通話電話後,卻再也難以成眠了。

裴一弘的話中已透露出了不祥的資訊,搞不好漢江就要出問題!明天國務院領導和有關部委的同志要和裴一弘面談,談什麼?沒準就是文山、銀山!這次宏觀調控不是從今天開始的,過去的半年裡中央一直在吹風、打招呼,其間還下達了幾個很重要的檔案。可包括漢江在內的一些省區卻都沒太在意,現在看來好像不對了,從能源的高度緊張即可看出宏觀調控的必要性和緊迫性了。漢江省已經吃了苦頭,兩大電廠連發電的煤都沒有了。你沒有煤就去找中央,中央的宏觀調控精神又不好好執行,無論如何是說不過去的,弄巧成拙,送上去挨板子嘛!

文山鋼鐵上到這種規模,連他和省裡都吃驚,何況中央了。如果中央認真追究,只怕毛病不少,起碼存在分拆批地、分拆立項情況。這種化整為零、逃避計劃監管的問題,他和省裡的同志能想象得到,國家部委的同志也能想象得到,都是特定國情下成長起來的幹部嘛,誰不知道誰?不查則已,一查全都是問題。

還有銀山。銀山和文山還不是一回事。文山新區那些鋼鐵上得比較早,速度也比較快,是生米做成了熟飯,銀山的專案還在紙面上,米還沒下鍋。如果銀山真的在他一再阻止的情況下還上了矽鋼廠,那就更不像話了,簡直就是混賬。

惱火之餘,趙安邦想打個電話給章桂春,問問情況。可看了看錶,才凌晨四點多,又覺得不是太合適,摸著保密電話,已準備撥號了,最終還是放下了。

在客廳裡抽了一支菸,心情變得更壞。趙安邦便也不管那麼多了,心想,我當省長的都睡不了了,你們底下胡鬧的傢伙還想睡安生覺啊?這才掐滅菸頭,撥了章桂春家裡的電話,連撥了三次,好不容易把這位章書記從好夢中折騰醒了。

章桂春不知是他,開口就罵:“誰呀,他媽的也不看看是啥時候!”

趙安邦說:“是我,趙安邦!章書記,實在對不起,打攪你的睡眠了!”

章桂春嚇了一跳,“喲,是趙……趙省長啊!我……我不知道是您……”

趙安邦自嘲說:“沒關係,沒關係,你當面罵罵,總比背後罵要好!”

章桂春道:“趙省長,我罵誰也不敢罵您哪!您咋這時候給我來電話了?”

趙安邦說:“睡不著啊,桂春,你是不是醒透了?醒透了我有話問你!”

章桂春忙道:“醒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