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一:「其他人,不行。」
龍老闆艹了聲,對著空氣咒罵片刻才氣惱地說:「我要去歐洲。」
張畏塗:「不行。國內需要人手。」
龍老闆怒瞪張畏塗,後者深吸口氣,告訴他:「最多三個月,摸清天使和歐洲神明的審判套路,國內形勢穩定下來,隨便你去哪裡。」
不是個好辦法,但是沒辦法。
龍老闆只好同意,指著張畏塗說:「要是黃毛出事,你等著,門規弄死你。」
巫雨潔挑眉:「我能問你們倆為什麼達成一致嗎?」
她問的是李道一和張畏塗。
「利益一致。」李道一簡短地說。
張畏塗:「明年的總機構董事成員選舉,巫雨潔做好準備。」
巫雨潔來回看著他們兩,頓時瞭然。
林中小屋動盪,機械無波動的聲音由遠及近,自四面八方圍攏而來,岑今驚醒,赤腳跑到門口一看,發現灰色的濃霧不知不覺朝這邊聚攏。
有密集的紅光朝這邊靠近,發出機械無機質的聲音:「標記!標記!嘀——」
「天使循著標記追蹤過來了。」
岑今回頭,看見靠在門口的丁燳青,他襯衫下擺沒扎進褲帶裡,有點透明的材質能看見胯骨處纏著的白色繃帶,隱約見血。
丁燳青看向濃霧的目光冷得能凍死人,朝著岑今這邊走來:「離開這兒。」
岑今:「去哪?」
丁燳青:「到外面躲著,總之不能留在這裡。」他瞥了眼岑今,又看向林中小屋,目光眷戀而溫柔:「被發現的話,會遭到破壞。」
言罷,他走向濃霧深處,又製造出濃霧掩藏住木屋的位置。
岑今跟在他左右:「我一直想問,木屋對你來說是什麼重要的存在?」
丁燳青沉默地走在前面,久到岑今以為他不打算回答這問題時,忽然開口,聲音很輕:「你不是在臥室裡面看到了嗎?」
「啥?」
「床。」
「我什麼都沒想。」
岑今說完便有些痛苦地撇開目光,此地無銀啊。
丁燳青笑望著他:「你腦子裡想什麼都寫在臉上。」
「不可能吧。」岑今難以相信他是個心事容易外洩的『單純』男人,更願意相信都是丁燳青會讀心的錯。
「我不喜歡讀心,很容易看到骯髒的心思。」
「你還說你不是讀心?」岑今瞪大眼睛。
丁燳青失聲笑了出來:「實在是你對我來說太好猜了。你不知道我曾在多長遠的歲月裡反覆回憶、揣摩……」頓了頓,他輕描淡寫地說:「總而言之,你翹個屁股我就知道你腸子的動向。」
岑今皺著臉:「形容很噁心,能不能換一個?」
「肚子裡的蛔蟲不噁心?」
岑今下意識按著肚子,回想蛔蟲的樣子,好像更不行。
丁燳青看著他笑,「你翹個屁股我就知道你想要……那我這麼說好不好?」
「同志,換個年代你這叫耍流氓,要槍斃的。」岑今正兒八經地說,眼睛卻左上右下地亂瞟,連丁燳青的臉都不看了。
他們對話從曖昧到噁心到曖昧,總結就是成年人都懂的那種曖昧,黃毛仔細一想,將他之前對臥室裡那張床的不健康想法和丁燳青那番不管明示暗示都等於預設的話聯絡到一起,再一想他跟己身有些不太明朗的關係,腦子裡真的很難不胡思亂想。
作為一個健康的、滿腦子都是養家餬口的無產階級人士,大小夥子處男狗·黃毛表示:有點難抗。
何況丁燳青頂著那麼一張雌雄難辨的漂亮華麗的臉,說著脫衣服那檔事的話,成年人扛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