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同時著令親兵將齊使一行引出堂去,甚至不准他們再繼續停留於建康城中,直接再以舟船送歸北境。
雖然說齊人提出的援助條件很是誘人,但是所提出的要求卻是讓王僧辯無從接受。他本就是江陵軍府核心成員,也是梁帝蕭繹門下大將,如今北齊竟然趁火打劫的威逼他扶立那個貞陽侯蕭淵明為新君,這無疑是在逼迫他踐踏自己的底線和立場。
更何況齊人本就全無信義可言,無論提出多少誘人的條件,真正能夠落實成真的卻是幾乎沒有。儘管王僧辯眼下也自覺窮困至極,但也甚至與齊人合作就是與虎謀皮,不可輕信。
類似的場景不只發生在建康城,京口方面的陳霸先,也獲得了齊國使者的拜訪,並且提出了一樣的要求和許諾:只要陳霸先願意奉迎貞陽侯蕭淵明歸國繼承皇位,那麼就會停止對廣陵的圍攻,甚至連淮水以南的大片南梁舊土和城邑都歸還過來。
陳霸先當然也不會被齊使輕易蠱惑,乾脆的拒絕了齊使的要求,並且在第一時間將這件事情派人向建康的王僧辯進行彙報,並且明確表達了自己的態度,堅決的拒絕蕭淵明歸國稱帝、不能讓北齊藉此染指他們南梁的國事,並且也表態支援晉安王速速登基為帝、以安人心。
只不過陳霸先也自知隨著他們再一次拒絕北齊這一要求,接下來想必會遭到北齊軍隊更加嚴厲的軍事壓迫,所以他也難以抽身返回建康以賀新君登基,需要留鎮京口、隨時準備策援對岸的廣陵。
王僧辯收到這一彙報之後,雖然仍有些不滿陳霸先的缺席,但也起碼兩人又在大事上達成了共識、恢復了一定程度的默契。
為了避免被齊使的到來影響到本就有些搖擺渙散的人心士氣,王僧辯當即決定提前舉行晉安王的登基典禮。雖然因為簡陋的條件使得這場典禮也透出一股寒酸,但當王僧辯率領群臣登殿拜見新君之後,總算是定下來一個君臣名分與朝事格局。
再一次遭到拒絕的北齊,自然也不會善罷甘休,一方面繼續加強針對廣陵的攻勢,另一方面便是高洋以其弟上黨王高渙為統帥,率領五萬大軍,帶著之前在寒山之戰中葬送南梁精銳大軍之後被俘一直留在北齊境內的貞陽侯蕭淵明,浩浩蕩蕩的向著淮南而來。
北齊的意思也很明顯,雖然錯過了針對江漢之間戰事局面的干涉,那麼長江下游這一片人地資源,那就無論如何都要插上一把手。而扶立一個傀儡政權,則就是價效比最高的一個方式。
雖然說幾乎在與此同時,西魏也在誓師伐齊,但是如今的西魏正因為內外失和而使得其霸府威望大減,因此北齊方面也普遍覺得在李伯山這個外部隱患尚未妥善解決之前,宇文泰是不可能真的統率大軍發起針對北齊的戰事。
至於李伯山那裡,雖然一場逆轉做的很是漂亮,但也基本上鎖死了自己繼續發展壯大的可能。因為宇文泰是不可能再坐視其人率領主力人馬四面出擊、繼續壯大的,為了應對來自內部的威脅,李伯山的勢力基本上也就只能維持現有的狀態了。除非未來再發生什麼新的影響勢力格局的變數,否則李伯山是很難突破這一層限制的。
而且由於他之前手伸的太長,所佔據的合肥距離其腹心所在的江漢之地比較遙遠,基本上也做不到有效的策應。如今梁帝蕭繹被殺,使得西魏與南梁的關係變得更為惡劣,再奪取合肥也是一個顯而易見的選項。
當然,前提還得是先搞定南梁方面,畢竟相對於合肥一座城池,廣袤的三吳大地才是更加的有誘惑力。
由於之前合肥的丟失,使得北齊喪失了一個可以集結舟師、直入長江的重鎮,而想要完成護送蕭淵明渡江稱帝的任務,又必須要給對岸的梁軍以足夠的壓力與震懾。
因此這一次齊軍在抵達
鍾離之後,並沒有奔赴合肥,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