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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1 資望等夷

邸中休息一夜,第二天黎明時分獨孤信便早早起床梳洗一番,然後便在親兵們拱從之下往皇城禁中而去。

自朝廷遷入長安以來,一直沒有建立起周全有序且長期執行的朝會制度,除了望朔朝會與一些固定的節日群臣朝參之外,日常的朝會則時廢時興,並無定律。

今日雖無朝會舉行,但皇城中也是非常熱鬧,一些留直皇城內諸司的官員已經開始起床辦公活動。

因大行臺宇文泰也已經入京準備參賀新年,故而皇城中留宿的人員較之往常還要多了數倍。再加上一些臺省官員的家卷也獲准居住在皇城中,煙火人氣乍一望去同市井閭里倒也沒有什麼顯著區別。

獨孤信一行抵達皇城門外的時候,晨鐘還未敲響,照理來說是禁止任何人出入。但守門的將官在見到來人乃是獨孤信之後,自是不敢怠慢,連忙讓人開啟宮門旁側應急的小門,先將獨孤信並其親兵們請入門樓中稍作歇息,然後便忙不迭派人向內通知。

人的名樹的影,獨孤信於此等候未久,便有光祿寺官和臺府屬官先後入此迎接,獨孤信便在這幾方官員的共同引領下往皇城內行去。

“如願兄,冬寒風冷、霜氣侵人,快快入此來歇息片刻,咱們再一同入宮拜見陛下。”

皇城內的丞相府門前,宇文泰早已經等候在此,見到獨孤信走來,便也闊步迎上前去,親切的拉起他的手腕便往府中引入。

那光祿寺官本還待說皇帝陛下也有對獨孤信的接待安排,但還未及開口,便被臺府衛兵們隔絕在外,只能望著大行臺與獨孤信並行入堂。

廳堂中方自坐定,宇文泰便連番吩咐侍員趕緊送上溫熱酪漿、手捧暖爐等等諸物,若非獨孤信連連擺手拒絕,更是要將自己身上的披袍解下為獨孤信披在身上禦寒。

這樣一番操作下來,哪怕是一個普通人也能讓客人深深感受到自己的熱情,更不要說宇文泰這個霸府權臣。獨孤信也是一臉感激的模樣,連番道謝之後這才在堂中坐定下來。

宇文泰又對獨孤信進行了一番無微不至的問候,這才抬手屏退堂中侍者等閒雜人等,放低了聲調向獨孤信發問道:“涼州事情,真的已經無從挽回了?”

獨孤信聞言後便點點頭回答道:“仲和在州年久,治功乏善可陳而驕態日漸遞增。前者鄧彥竊據瓜州,便因涼州阻撓而不可順暢用兵,欲與併成唇齒之勢。其治下州人不堪其淫威暴虐而將其罪跡告發於我,我不敢擅查專斷,唯進告大行臺察之,此番傳書召其同行歸京,其人果然不應,且州內甲兵漸有聚結之勢……”

宇文泰聽到這裡,眉頭便皺了起來,心中也頗感羞惱,口中恨恨說道:“此徒桀驁不馴、貪得無厭,朝廷顯爵榮祿待之兀自不肯知足,實在該死!”

他們對話中所說的乃是涼州刺史宇文仲和,其人最早曾為前涼州刺史李叔仁的屬官,大統初年李叔仁暗通東魏而遭其下屬建昌太守襲殺。

宇文泰以同姓之故而優待宇文仲和,將其提拔為涼州刺史以控制局面。原本他是打算將宇文仲和待作宇文貴等一般,將之引為宗親臂助,但宇文仲和卻自以涼州偏遠、朝廷鞭長莫及,漸漸的滋生異心。

特別在之前瓜州刺史元榮去世、其女婿鄧彥竊奪刺史之位後,宇文仲和更覺得朝廷無力控制河西,對朝廷聲令更加的置若罔聞。

若非萬不得已,宇文泰自是不想放棄宇文仲和。一則其人乃是他所提拔任用,如今若加制裁無疑會讓他威望折損,二則霸府六軍整編擴建仍是事務繁忙,他也實在沒有合適的人選去接替宇文仲和。

但今其人已是賊態顯露,不知何時局勢就會徹底失控,若是再加庇護縱容,只會付出更多的代價。

宇文泰從來也不乏決斷之能,略作沉吟後便點頭沉聲道:“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