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怕不是要來上一波大的動亂。
李泰建立這座佛寺的本意還是要用宗教馴服這些桀驁的稽胡群眾,如果太強調利益無疑是本末倒置了。他提出這個問題,也是想讓弘義和尚等收著點,不要竭澤而漁。
聽到這話,弘義和尚便笑語道:“郎主請放心,這些龕位和供資都是應群眾需求逐年遞增。如今寺中信眾遍及北境諸州,足足十數萬眾,各有禮佛之想,如果此間不作包容,恐怕轉投別處……”
寺廟經營說到底也是一樁買賣,有需求就會有供給,有情懷那就得買單。此前臺府針對劉師佛信仰來了一波大的打擊,而李泰則趁著這一段真空期重新將這信仰樹立起來,並且抬到極高的位置再附加上族群認同與情感等等,使得師佛大寺快速在陝北宗教界建立起統治地位。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其他稽胡勢力也注意到了這一情況,故而其他地方也陸續出現了類似的寺廟來拉聚分流信眾。
弘義和尚等人對此進行的應對,就是增加龕位和提高收費,憑著仍在快速發展的市場來抬高行業標準、增加品牌效應,以打擊那些草臺班子。
“那些偽寺數量不少嗎?”
李泰聽到這話後臉色便是一沉,他搞劉師佛信仰可不只是為的斂財,更是為的透過這一信仰加強對稽胡群體的意識形態統合與塑造。
在這個領域,他是絕對不允許其他的競爭者出現以分奪他的話語權。當然那些效仿者們未必有這樣的認識和意圖,但在實際的經營過程中就會發生話語權的分散。我說城門樓子、你說胯骨肘子,大家又該聽誰的?
在聽弘義法師等人說類似情況已經頻頻出現後,李泰便又說道:“你們有沒有奏告官府?禁絕淫祀、教化風俗,難道不是這些州郡官府的責任?”
“有是有,只不過諸府府君們也只道胡徒兇頑、荒遠難制……”
李泰一聽這回答,就知道只是敷衍。講到胡荒有他當年到來時嚴重?
稽胡隨隨便便拉出來上萬人把他攆得狗一樣,幾年時間下來還不是被他收拾的仰起鼻息,如今又有師佛大寺這一稽胡群體性的信仰,赫連勃勃當年在世時都沒這麼強大的號召力,正該塑造加強以期對稽胡群體的羈縻控制,荒遠難制就不治了,那還當個屁的官!
說到底不是自己人那就不上心,更有甚者可能乾脆寺廟這裡另一份分紅,別處還要扶植傀儡做一份買賣。這樣的事李泰又不是沒幹過,裡邊道道心裡門清。
他又讓人取來寺廟賬簿翻看一下,發現每年支給北華州等州府的分紅也並未減少,但其境內效仿的情況最是嚴重。
北境諸州當中,北華州算是相對比較富庶的一地,也是關中平原的北部屏障,地理位置比較緊要。之前若干惠、崔訦先後任此,當時李泰也得以在親友關照下安心發展。
可是崔訦去職之後,北華州刺史換成了宇文顯和。宇文顯和跟宇文泰雖敘同宗,但其實不是那麼一回事,人家乃是南遷豪門,和武川鎮兵的同族早已疏遠,講到關係還是跟長安那些宗室、世族們更親近。
現在這情況明顯是北華州拿了錢不辦事,弘義和尚的策略雖然能夠保證利潤的增長,但長此以往卻喪失了輻射並影響稽胡大眾的能力,所以那些效仿者是一定要加以打壓禁絕的。但今李泰既非三防城大都督,想要越境用兵明顯是不行。
想了想後他便又說道:“自此後北華州的貢物不要再給,收聚三千名胡卒丁壯並相應物資,稍後大行臺出巡至此,進言諸胡群眾受師佛感召、欲為大行臺捐物效力、興造華州官邸。”
李泰雖然有錢,但沒有意義的錢從來也不多花,意識到北華州已經不能或者說不願再給提供區域內的保護後,那也就沒有必要再作糾纏,直接搞到大行臺宇文泰那裡,讓行臺下令禁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