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上面龍飛鳳舞的字跡,她沉默了一會兒,又把其他的心理學書籍都翻出來,發現那些有的讀過一部分,有的認真讀過,但顯然都是被主人翻閱過的。
蹲在那裡好半天,她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怎麼就想起蕭嶽曾經寫過的那封信。
在他的信裡,其實早就已經透露出來了不是麼,他對自己,瞭如指掌,那麼直接地窺探著自己的內心。
她揉了揉發酸的腿腳,勉強扶著書櫃站起來。
轉過身的時候,卻看到蕭嶽已經醒了,睜著發紅的眼睛,定定地望著自己呢。
“嗯?”她有點不明白。
“水開了。”他喉嚨本來就發炎了,現在又是剛睡醒,嘶啞得厲害。
葉寧抬頭一看,可不麼,水嘎達嘎達地燒著呢,她趕緊過去,揭開鍋,開始下面。
蕭嶽撩起空調毯,下了床,趿拉上拖鞋,走到她身邊。
葉寧正下麵條呢,卻被他從後面抱住腰。
他的手按在她腰上,她腰那裡就敏感地發燙。
葉寧下好了麵條,站在那裡,沒動,也沒說話。
他氣息灼燙,帶著些許煙味,就這麼將她環住,她腦子裡稀裡糊塗的,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蕭嶽從後面抱著她,大手按住她胸口那裡,讓她的身子抵靠在自己胸膛上,嚴絲合縫地緊緊貼著。
據說男人早上起來會有晨。勃現象,他睡了一個午覺,顯然也是有點這現象的——即使他現在是病貓一隻。
葉寧感覺到身後抵壓住自己的硬度,掙扎了下,低聲說:“別鬧!”
蕭嶽將下巴埋在她秀髮中,嘶啞粗噶的聲音喃喃地說:“寧寧,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葉寧低聲說:“不好。”
蕭嶽開始在她耳邊肆磨,用唇齒去碰她的耳垂,含住,輕輕去咬。前一段他把她的耳朵都咬出了血,現在才好,他卻又來了。
他的大手從她腰際摸索著,開始慢騰騰的向上。
葉寧有點緊張害怕,也有點期待,不過更覺得迷亂。
她閉上眼睛,將後腦勺靠在他肩膀上。
蕭嶽的手在她腰際摸索了半天,卻並沒有往上去,最後只是按在了她胸口的位置。
他重重地吸了口氣,用嘶啞而壓抑的聲音說:“寧寧,你害怕是嗎?那我不動……寧寧,我喜歡你陪著我,我也陪著你,我們一定會給楠楠一個幸福的童年,一個完整的家庭,我們以後再給楠楠生一個妹妹,把她寵得像個小公主,好不好?”
他身體緊繃,不過語氣卻沙啞得溫柔至極,像是在誘哄。
他的聲音太溫柔,描述的景象也太美好,以至於葉寧在恍惚中覺得,這就是很多年很多年前,自己偶爾做夢時才會有的情景。
她會生一個兒子,活潑聰明,會有一個女兒,嬌氣可愛,他們就像童話裡的王子和公主一樣,在陽光下笑得燦爛天真,在父母的關愛下無憂無慮地長大。
她仰靠在蕭嶽懷裡,眼睛裡竟然有些溼潤。
蕭嶽低啞的聲音再次想起:“寧寧,你很好,真得很好,我從來沒有認為你哪裡不好。可是我一直知道,你忘不掉過去,儘管你不提,你就是忘不掉。我也知道你有時候會做噩夢,這是你的心結,你這個樣子,並不快樂,是不是?跟我過去,我們一起去看看,也許你會發現,現在你已經長大了,我也足夠強大,過去的真得過去了。”
葉寧翻過緊繃的身體,抱住蕭嶽的脖子,喃聲說:“我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嗎……”
蕭嶽緊緊抱住她,沒說話。
有一句話特別自私,他沒有辦法說出口。
假如葉寧沒有辦法釋懷當年的痛苦,那她怎麼可能去愛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