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看了黎英睿一會兒,猛撲上來。雙手箍住他的腰,狠命地親咬。
身體裡像是塞了個大氫氣球。整個人膨脹著,膨脹著,燙而輕地膨脹著。肖磊重重壓在黎英睿身上,不讓他飄走。
“這些行不”
“再退點”
“這回行不”
“勉強。”
肖磊用手指量了下:“最少留半拃。我記著了。”
午後的陽光照在兩人身上,在炕革上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影子有節奏地搖盪,像奏著一首情歌。唱著夢一樣的時光,吻著窗舷,嘶嘶地流淌。
肖磊將手指釘入黎英睿的指縫,親著他的臉頰呢喃:“別離開我小英哥不準離開我”
黎英睿沒說話,迷離著眼睛,破碎著呼吸。他的頭腦因缺氧而木然,猶如中了劇毒。
人變成了一顆露珠,被火辣的光焰灼燒。在草葉上翻滾著,聚集著,戰慄著。最後轟然墜落,砸在石子上,碎成萬道金芒。
肖磊沒離開,而是壓下嘴唇吻他。
黎英睿溫存地回應著,緩緩閉上了眼睛。聽見在溺水般的愛意裡,傳來一聲無奈的呢喃——時間不早了,可我一刻也不想離開你。一刻也不想離開你,可時間畢竟是不早了。
【作者有話說】
一對熱戀中的情人,互相一次次說‘我一刻也不想離開你’,又互相一次次說‘時間已經是不早了’。時間不早了可我一刻也不想離開你,一刻也不想離開你可時間畢竟是不早了。
——史鐵生《我與地壇》題外話:東北農村吃飯,人少的時候在炕上撐小桌,人多的時候在地上支大桌。支大桌的時候,靠炕的坐炕上吃,其餘人坐塑膠凳,俗稱‘在地上吃’。炕上暖和地上涼。所以‘坐炕上吃’是東北人最高階別的寵愛。
大年初五,早晨八點半。
肖磊停進銀泰大廈,下車給黎英睿開門:“還行不?”
黎英睿仰在椅枕上搖頭。
肖磊伸手摸了下他腦門兒,又摘下涼透的蒸汽眼罩:“歇一天多好,偏得來。”
“復工第一天,老闆不在像什麼話。”黎英睿捏了下眉心,“去給我買杯espres。”
“你等會兒啊,喝完再上去。”肖磊關上車門,沒兩步就不見了人影。黎英睿看他那青春活力的背影,差點沒咬碎了後槽牙。
昨天他回自己家,肖磊也跟了回來。可能是因為他初三那句‘上班以後就沒這好事了’,這小子這兩天可著勁兒地發瘋。
雖然他心裡知道縱慾不好,但肖磊摟著他往身上一撞,他就忍不住地眩暈——那種原始的、野性的、狂莽而熱烈的激情,罌粟般讓他上癮。
曾經,黎英睿覺得這事兒有獸性。可當與愛並存時,他才明白性是什麼。
是愛人之間的交流方式。且這種交流不受限於社會地位、教育程度、年齡閱歷、思考方式等一切外因。橫亙在他和肖磊之間的那些溝壑,統統消失了。他們無障礙地瞭解對方,並以此縮短了靈魂上的距離。
密集交流了兩天,肖磊容光煥發,他渾身灌鉛。跟被鑿爛了一樣,別提工作,醒著都費勁。
他病懨懨地喝完咖啡,強打精神上了樓。大會議室所有員工已經到位,看到他齊刷刷地站起身。
黎英睿走到講臺上,伸手示意大家落座。神情嚴肅地掃視了一圈,扭頭問身後的秘書:“玉明呢?沒來?”
“沒來。我剛才給他打了兩個電話,也沒人接。”
這時一個副總裁道:“不能出事了吧?我過年給他發好幾條訊息,他也沒回。”
“過年有聯絡上他的沒?”黎英睿問。
前排幾個人均是搖頭。
他走到講臺邊,半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