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別的不說,他不是黑人,他的人生自由受到神聖的美國憲法的保護,南方佬可沒法讓他當奴隸。
“也許自己也應該去冒冒險,就像,就像卡特。”吉米想起了前天晚上他看到的事情。
那天晚上吉米照舊很晚才下班回家,一天十六個小時的高強度勞動讓他精疲力竭。他的家還遠在城市的那一邊,他必須步行一個小時,才能回到家中。在經過亨得利大街和橡樹大道的交叉口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一陣槍聲,以及中槍了的人的哀號,還有狗的叫聲和人們奔跑的腳步聲。
吉米一閃身,躲到了老富勒姆眼鏡店牆角的陰影裡,不過幾十秒鐘之後,他就看見幾個黑的人,手裡拿著各式的槍支,從橡樹大道跑了過來,其中一個人的身影看著起來好像是個熟人。這時候,這個人站住了,向著後面的人喊:“該死的,快點,往這邊跑!”那聲音,吉米敢向一千個大頭鬼起誓,那聲音絕對是他的鄰居卡特。
幾個黑影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了,吉米也慌慌張張的回了家,好像他也是劫匪中的一員一樣。第二天,吉米發現,從卡特家裡久違的又一次飄出了雞湯的香味。
“該死的,我明天,明天就去找卡特,我要入夥,我給他們帶路,去搶了該死的斯特魯!”這樣想著,吉米回到了家裡。
艾莉看出了吉米有心事,她問他:“你怎麼了,工作不順心?發生什麼事了?”
吉米搖了搖頭,他並不想和女人談那些倒黴事以及他的那些讓人不安的想法,有的時候,男人們是不願意和自己的女人談這些的。所以,吉米只是說:“艾莉,我沒事,只是太累了。”女人也沒有再多問。
胡亂的擦洗了一下身子,吉米就睡下了,他們的兒子——才剛剛八歲的尼爾在父親回家之前就已經睡著了。女人小心的在吉米身邊躺了下來,伸出手臂,抱住了吉米。吉米想和她說點什麼,但是有什麼都沒說,就這樣吉米漸漸地沉入到了夢境中。
……
“搶劫?有趣,……來了一陣黑衣黑帽海魂衫的水手,都拿著步槍、左輪、雙管獵槍、匕首、馬刀,走過他家門口,叫道,‘吉米!同去同去!’於是一同去。……
“這時公司裡的一夥鳥男女才好笑哩,跪下叫道,‘吉米,饒命!’誰聽他!第一個該死的是老闆斯特魯和那個算工錢的羅伊斯,還有管班的託恩,還有……留幾條麼?卡西本來還可留,但也不要了。……
“東西,……直走進去撬開保險箱來:美元,英鎊,金條,……斯特魯撲上來想搶回去?一槍托直接扇在他腦門上……跪在地上亂喊,讓給他留下一點?早尼瑪的幹什麼去了?直接把斯特魯雙管獵槍塞進他的嘴巴里,然後一板槍機,碰!
……
“哈哈!”吉米醒了過來,睜開眼睛,還很早,天色還黑的很。女人的雙手還從背後摟著他,她那長長地頭髮還搭在他的鼻子的旁邊。
“哎,可惜是個夢。”吉米又閉上了眼睛。
……
一個月過去了,水手們一直都沒有來找過吉米。街上的劫案還是時有發生,但是斯特魯也還是從來沒有被搶劫過。吉米拿著還不到以前一半的工錢——該死的託恩,找了個理由,又扣掉了他不少工錢——垂頭喪氣的回家去。
吉米的工作時間很長,回家的時候照例很晚,而且,像他這樣的人物,也不可能住在什麼豪華的街區,當他走向他所居住的貧民區那狹窄而黑暗的街道的時候,吉米的心不禁砰砰的跳了起來。今天他發了工資,雖然錢不多,甚至都不夠維持一家人的生活,但是那畢竟……
這時候,突然有一支手從他背後伸了過來,捂住了他的口鼻。吉米奮力的掙扎,但是隨著一股帶著甜味的氣息順著他的鼻子被吸入肺部,他只覺得一陣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