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害得妹妹被禁足,失了寵,我心裡一直過意不去,因此,今日定要讓妹妹見到皇上。平日裡咱難得見皇上一面,今日是個大好時機。妹妹就算是到皇上面前去露個面也好,好歹讓皇上不至於忘了妹妹。”
她說著說著漸漸紅了眼眶,輕拭眼角,繼續說道:“我已經失了寵,我無德無貌,自知再難得聖寵。我知道妹妹是不屑於爭寵的,但望妹妹為我們的玉兒著想……妹妹若不去,姐姐我就長跪不起。”她說著便要下跪。
子靈趕緊攙著她:“姐姐別這樣,子靈去就是了。”
是啊,德妃並不知道她被禁足的真正原因是因為她說了“蘇子容”三個字,因此甚是愧疚,為了減少她的負罪感,子靈只得往摘星樓去。
上了樓去,遠遠便看到孟宏煜,高高在上。許久不見,他依舊俊美如昔,不但不添愁緒,似乎倒更意氣風發了。
也對,自古都是多情者才多恨,像他這般薄情的君王,是不懂得情為何物的。何況,他有的是如花美眷,怎麼會為她蕭子靈神傷?如果會為一個女人而傷神,那他就不是孟宏煜了!
子靈款款上前,向他請安:“子靈見過皇上,願皇上萬福。”
他微微點頭,淡淡地說:“蕭貴妃無須多禮,請入座吧。”
如今,她只是她的“蕭貴妃”而已!
白如霜的下手有個空桌,子靈便入座了。待回頭看門外時,發現德妃不知何時已悄然離去。
子靈對德妃心存感激,德妃自被打入冷宮以來,真的變了很多。她是真的誠心悔過的,不但不怨恨子靈搶了她的玉兒,還對玉兒百般地好。這一切,子靈都看在心裡。她們有一樣平凡的外貌,有共同的“女兒”玉兒,連日來的交往,子靈覺得和她漸漸親密起來,如姐妹一般。
在這深宮裡,或許她們真的可以彼此依靠?
子靈偶爾淺酌一下美酒,卻身在而神不在,神遊太虛去了。她眼中的淡泊,眉梢的淡然,似乎席間的歌舞喧鬧全都與她無關,她自有她的桃源天地。
為了不讓德妃傷心,子靈才決定多坐一會兒而不急著離去,否則,她早就走了。
白如霜轉過身,殷切地對子靈說:“姐姐難得今日肯出來走走,妹妹敬姐姐一杯,願姐姐早日釋懷,心情愉悅,希望姐姐賞臉。”
子靈拿起酒杯:“哪裡的話,是妹妹肯賞臉才是,姐姐我先乾為敬!”說著便一飲而盡。然後,又倒一杯酒回敬白如霜,一飲而盡。
座上,孟宏煜側著頭和近臣們談笑風生,子靈斟滿了酒前去敬他。他的眼角瞟到子靈過來,卻並不回頭。
拿著酒杯站了片刻,子靈漸覺無趣,大不敬地打斷他們的談笑:“子靈敬皇上一杯。”然後便一飲而盡。
他不停下話語,也不回頭,只是隨手拿起手邊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將杯子放下。
自始至終,他都不回頭看子靈一眼!
子靈的心拔涼拔涼的,尷尬地站在原地,緊緊捏著空杯,心如刀割般疼痛。
然而,她很快調整好情緒,面浮淺笑,服身道別:“子靈身子不適,先行告退。望皇上恕罪。”然後,她決絕地轉身離去。
身後傳來淑妃的冷嘲:“想起除夕家宴時,妹妹的箏彈得可真是好。今兒怎麼就急著走呢?也不給大家彈一曲。”
那個可惡的女人!她這是在提醒她的“今非昔比”嗎?
子靈只當沒聽見,走到柳青石桌案邊,輕笑著對柳青石說:“柳御史真是教女有方啊!淑妃姐姐不僅貌美,還德才兼備。有這樣的女兒,柳御史真是好福氣!”
柳青石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
子靈翩然離去。
子靈和德妃慢慢地走在回宮的路上,玉兒已經困了,筱如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