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玉鈞崖臨死前將玄武託付給我——保住了鎮宗神獸,明泉宗還要謝謝我呢。”
顧明鶴:“……”
話說得沒錯,但是你推測就推測,這種站在兇手視角說話的方式就……很難不讓人感到危險。
如果遊憑聲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大概還要添一句:還有更好的辦法,只要每一次召喚玄武時都把看到他召喚的人殺完就行了。
對顧明鶴隨口說出一個辦法時,遊憑聲已經站在兇手角度心裡閃過好幾種辦法,其中最簡單的就是他過去做的這樣,天璇要是這麼選擇,就根本連交待都不用嚮明泉宗交待。
揚名數百年以來,除了婪厭,甚至沒有人知道魔尊的佩刀和契約獸的真身。
魅影吞烏蟒是遊憑聲的殺手鐧,他只會在必要的時候
() 動用它,曾經魅影吞烏蟒每一次真身現世,看到它的人都會消失在它的口中。
這回在荒古秘境裡,倒是有幾個人認出了魅影吞烏蟒的真身。不過遊憑聲現在足夠強大從容,不怎麼在乎這一點了,也沒人會因為契約獸把他和魔尊遊憑聲聯想到一起。
遊憑聲在一個位置站得稍微久了,靈氣漩渦便越發宏大,宛如一朵盤旋的雲將他緊緊包裹在中心。
一群魔螢從遠處飛來,爭先恐後向他聚集,顧明鶴一驚,剛要提氣,忽聽一陣嘶啞的鴉啼。
一隻烏鴉從身後的拐角飛來,翅膀撲扇著,黑色羽毛簌簌飄落,每一片都化為一隻細如蚊蟲的小鳥,飛撲著迎上鋪天蓋地襲來的魔螢群。
這時廖星不知從哪個角落裡鑽出來,腳步飛快地溜到遊憑聲身邊,見到救世主一樣長長鬆了一口氣,“恩人,你沒事吧?”
……何止是沒事?
顧明鶴看著他,喉嚨裡都有些乾澀。
飄飛的羽毛如黑雨席捲了整片空間,大肆吞吃著作為獵物的魔螢,紅黑交織互相吞噬的混沌顏色充斥不詳的意味。
黑衣青年就平靜地站在漩渦中心,仿若無形溶於幽深背景裡,但若隱若現的修長身影又帶來無法忽視的危險感。
黑鴉飛回他的身旁,似乎想落在他肩膀上又不敢落,扇著翅膀繞著他飛行。因為這段日子吸收了太多力量,這只不知品種的魔物又成長了一些,隱約間可以看到其腹下正在顯形的第三條腿,造型越發奇詭陰秘。
以他為中心,四面和頭頂的牆壁越來越金光四射,神光閃爍震懾,好似他就是那個符文要鎮壓的滲人邪物一般。
“恩人,這是怎麼了?”距離他最近的廖星悄悄往遠處挪了一點兒,嚥了咽口水。
顧明鶴呼吸不由自主加重,不過經歷這麼多,他現在感受危險的閾值已經有點兒失靈了,他遲疑道:“這些湧來的靈氣……怎麼好像是你在晉階?”
遊憑聲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瞥了他一眼,狹長的眼尾看人時透著難以接近的冷淡。
對方身上琢磨不透的地方實在太多了,顧明鶴知道即使自己追問也沒用,他頓了頓,又問:“那……夜堯呢?”
說話時聲音微沉,緊盯著遊憑聲的神色,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明明你們是一起去的,為什麼只回來你一個?
顧明鶴是知恩圖報的人,剛剛被對方所救,做不出翻臉質問的事,但他不得不擔心夜堯的處境:夜堯即使再強也只有元嬰期,和化神修士對戰是九死一生!
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留他帶著傷獨自行動,豈不是眼睜睜看著他去死?
顧明鶴盯著遊憑聲,心底忐忑至極,腦中一瞬間閃過無數念頭。短短一段時間隊伍裡接連消失兩個人,心底的憂慮幾乎吞噬大腦,某些極端惡劣的猜想讓他幾乎手腳發寒。
“他?”遊憑聲歪了下頭,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