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鈞崖鎮定反問:“師兄上來就讓我交代,真讓人一頭霧水,不如你先給出提示?”
顧明鶴深深呼吸了一下,忽然拎起他的領口怒道:“我想明白了……其實禾雀就是那個魔修,當初就是你把他放進宗門的對不對?”
顧明鶴出身顯赫,自小被宗門精心培養,向來是個謙謙君子。
這還是玉鈞崖第一次見他不顧風度如此發怒,玉鈞崖眸光微閃,“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你還裝?!平時看你沉默寡言,沒想到你原來心計這麼深。”顧明鶴拎著他的衣領,聲音急促,“我已經想明白了!”
修仙者的記憶力極強,顧明鶴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篤定地道:“我還記得,就在那魔修闖入明泉宗禁地修煉的幾l年前……有一天你歷練歸來,宗門前恰好有一群明泉宗下屬門派的修士要入明泉宗進修。自從禁地第一次被魔修入侵後,宗門一直對所有人進出管理嚴格,那些外宗修士要進明泉宗,需要拿出印有雙方印鑑的名帖一個個接受檢驗……而你就在那時忽然說排隊的人裡有一個人是你的朋友!”
玉鈞崖手指不由自主握緊,面上仍然神色不改,“那又如何?我只是順手帶朋友入宗而已。當時師兄就在旁邊吧,在眾目睽睽之下,我怎會故意做不該做的事?”
“呵。”顧明鶴冷笑一聲,“我真要對你另眼相看了。是啊,就是在那麼多人眼前做下叛宗之事,我才要佩服你的鎮定,你竟然一點兒都不心虛啊!”
“你利用掌門弟子的身份,讓
守門者不敢攔住你的‘朋友’查驗名帖,直接帶身份不明之人進宗,就不怕事發?”
“我問你無愧,為何要怕事發?”玉鈞崖說,“當時我邀請好友同行,只是想盡地主之誼,沒想太多。”
“盡地主之誼?那你倒是說說,你那朋友姓甚名誰,是哪個宗派的,回去我替你洗清白!”
玉鈞崖只是沉默了兩秒,顧明鶴就直接斷言:“你說不出來,因為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這麼多年師兄弟,我還不瞭解你?連宗門裡同門的優秀人物你都很少結交,更何況那些附屬門派的弟子……呵,這麼多年來,我唯一一次看到你主動想靠近的人只有禾雀一個!”
“這只是你的揣測而已。”玉鈞崖眸光微暗,露出警告之色,“師兄,你懷疑我可以,莫要隨便揣測禾前輩是魔修……這是很嚴重的指認,請慎言。”
“我真沒見過你這麼吃裡扒外的人,胳膊肘淨往外拐!”顧明鶴氣得口不擇言,“你當我很好糊弄?如果只這一件巧合也就罷了,那之後魔修逃出宗門也是你幫他的吧?”
先前只是被各種迷霧遮了眼,一旦真正懷疑他們,想通其中一點,加上天璇有理有據的指認,過去那些巧合便全部串聯起來。
“魔修鬧事的那一天,明明護宗大陣一直開啟著,他卻還是沒驚動陣法就逃了出去……我一直想不通他究竟是怎麼辦到的,但我現在想起來了,當日護宗大陣並非一次都沒被觸發過!”
“是你,玉鈞崖,你突然放出了神獸玄武說幫忙尋找魔修,玄武卻莫名其妙失控,一路奔出宗門之外。魔修就是趁這機會悄悄同你一起出宗,這樣即使護宗陣法被觸發,眾人也只以為是玄武的緣故!”
“還有那條黑蟒,當日百獸園裡有蛇妖作祟,丟失許多妖獸,我追擊那條黑影卻被遠遠拋下……該死,我早該想到,那條黑蟒就是禾雀那隻強大的靈寵!”
一樁樁一件件說出來,顧明鶴簡直要心生震撼,“真沒想到,小師弟你有如此高深的手段,這些是你自己想的,還是那詭計多端的禾雀教你的?”
顧明鶴想不到的還有很多——
玉鈞崖經歷過泥沼一般的低谷,靠隱忍恥辱、收斂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