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與齊王之間的更好合作。換言之,就是“做大”白髮賊,然後挾白髮賊之威來脅迫他段達,迫使段達合作,畢竟“合作”遠比“默契”要好,更有利於白髮賊在燕北的發展壯大。
段達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思考李子雄的目的,當然會得出這個結論,而封德彝的位置更高,看得更遠,想得當然也就更復雜。
封德彝馬上想到了一種可能,而這種可能早在幽燕豪門向他提供機密訊息的時候就已經有所猜測,當時覺得過於荒誕離奇了,根本沒有深入考慮,僅僅是做了一次試探而已,現在再度想起,雖然依舊覺得荒誕離奇,卻不能不做深入考慮了,以免做出錯誤的判斷拿出錯誤的決策。
白髮賊“橫空出世”,本身就是一個懸疑,而一個反賊不但瞭解中外大勢,還能對未來趨勢有準確預測,並且還能根據這個預測做出與之相適應的且能從中大獲其利的決策,這就不可思議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他是天上下凡的神仙,但他不是神仙,所以只剩下一個可能,他的背後有個“手眼通天”的大人物,而符合條件的這個大人物只能是中樞核心決策層中的成員。
當前中樞核心層中,熟悉瞭解中外大勢且謀略驚豔絕倫者,唯有裴世矩。
如果白髮賊的背後是裴世矩,白髮賊是裴世矩手上的一顆棋子,那麼他能拿出“北上之計”也就理所當然,只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如果白髮賊的背後當真是裴世矩,那白髮賊突然從邊陲回到國內,從一個大漠馬賊搖身一變為齊魯反賊,這又作何解釋?
裴世矩絕無可能在東征之前,派人去國內舉起反叛大旗,這一點毋庸置疑;其次,裴世矩也絕無可能知道楊玄感會在第二次東征的關鍵時刻舉兵謀反,否則國內外形勢也不可能發展到如此惡劣之地步,這也是確信無疑的。
封德彝有一種強烈預感,預感自己之前的猜測是對的。
白髮賊、李百藥、齊王和河北豪門之間之所以能夠走到一起,能夠默契合作,能夠拿出“北上之計”並聯手實施,其中必然有一個被他們所接受和認同的“秘密”。雖然齊王的目標和河北豪門的目標都是政治上的“東山再起”,有共同利益訴求,有合作的基礎,但齊王的背後是關隴人,這直接決定了雙方之間不可能有信任,不可能有真正的合作,那麼是什麼原因讓他們走到了一起?是因為白髮賊嗎?當然不是,但如果白髮賊的背後是裴世矩,或者他們雙方都認定白髮賊的背後是裴世矩,那麼這個疑問就有了答案。
聯想到裴世矩之前在給自己的回信中,隻字不提白髮賊,好像自己根本沒有做出試探一樣,當時自己就已經有所肯定,現在深想起來,裴世矩的沉默,是不是應該有更深入的理解?或者,代表著某種暗示?
“明公,即便李子雄有所誇大,但從目前戰局來分析,白髮賊既然能兵分三路同時禍亂太行兩麓,足見其實力不容小覷。”段達眉頭深皺,憂心忡忡地說道,“這是把雙刃刀,既能殺人,亦會傷己,若失去控制,必然禍及北疆,甚至提前引發南北大戰。”
封德彝搖搖手,不以為然,“你見到的是李子雄,而不是白髮賊,這其中所蘊含的深意你應該好好思量。”
段達稍事沉吟,搖搖頭,“白髮賊帳下的賊帥全部出自大河南北,僅憑這一點,李子雄短期內就無法掌控這股叛軍,再說李子雄的帳下也是不是鐵板一塊,周仲、來淵、虞柔等江左人即便面臨生死之危,恐怕也不會對李子雄言聽計從。”
封德彝微微一笑,“你與之合作的物件是李子雄,而不是白髮賊,這難道不好理解?”
段達若有所思,隨即恍然。既然合作物件是李子雄,那白髮賊就是敵人,接下來的圍剿中,當然盯著白髮賊窮追打。白髮賊被打得焦頭爛額,傷痕累累,損失慘重,其實力就會下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