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惜惜的眼淚原本已經擦光了,聞言卻有撲簌簌地掉下來:“我能有什麼打算?活一天是一天罷了!”她說著看向連瑜,輕輕張了張嘴,卻又閉上,要了嘴唇低下頭,不吭聲。
連瑜嘆了口氣:“你要是願意的話,我當日答應你的事兒,還算數。”他知道她想要什麼,而且她想要的,原本就是他承諾過的東西!他沒有任何理由推諉。
連瑜說得輕描淡寫,可燕惜惜卻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然後猛地捂住嘴巴:“連郎,你,你還肯要我?”
連瑜搖搖頭:“這是什麼話,我什麼時候說不要你了?”
燕惜惜得到連瑜的承諾,態度頓時不一樣了,登時撲倒連瑜懷裡,伸出拳頭捶他:“你還說,你還說!你一年多沒來看我,我的心都碎了!”
連瑜心中有些焦躁,卻還是強忍了下去,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你回去問問你家媽媽的意思,要多少銀子贖身,我回頭讓人送過去!”
燕惜惜叫道:“不用問,不會超過一千五百兩的!樓裡現在新來了一對雙胞胎,生的閉月羞花,只得的十四歲,正是花一般的年紀,媽媽準備把她倆捧起來呢!而且我下頭還有沈多娘,秦盼盼,嗨,弄玉樓的花魁眼見著換人做了!我可沒過去值錢了。”她說著看著連瑜道:“我如今眼看著年老色衰,公子不會嫌棄我吧?”
連瑜嘆了口氣,有些無趣地說:“二十歲,說什麼年老色衰,純粹是胡言亂語。”
連瑜不是不喜歡燕惜惜,但要說喜愛的程度有多深倒也未必。但無論如何,總歸是昔日枕邊人,花錢罷了!只花一千多兩銀子,就能改變一個女人的生活的話,還是值得的——更不要說,他對燕惜惜還有感情。
燕惜惜的贖身過程很順利,她雖然是弄玉樓的花魁,但畢竟已經有些過氣兒了,媽媽依然給她最高的待遇,無非是新捧的幾個勢均力敵還沒掐出個頭名來,在加上燕惜惜雖然有點過氣,但畢竟還是沒有真正過氣,金主甚多檔次也高!這會兒那幾個小的還沒培養出氣場,若再把燕惜惜的待遇降下來,客人們聞風而動,那這棵搖錢樹很快就完蛋了。
媽媽正想著怎麼能夠平穩過度呢,結果連瑜出現了!這個結果太好了,前花魁光榮退役,新花魁橫空出世,再加上贖人的又是連瑜,無形中便給他們樓做了個宣傳……只是該要的錢還是必須不能便宜的,畢竟這可是連解元要贖的姑娘啊!
一頓亂砍,到最後燕惜惜的身價確定在了一千三百兩上頭,連瑜如今做事幹淨利落。這邊談妥了價錢,那邊立刻讓燕惜惜去收拾行李,他也不走,只讓麗蘇回家與他拿銀子!
早上去的弄玉樓,中午的時候,連瑜已經帶了燕惜惜,坐著馬車回到了自己家裡,安置了下來。
麗蘇心中有點不舒坦,便與勝男吐槽:“這位燕姑娘,心眼恁地多,我不喜歡她!”說著又自嘲道:“唉,我也是偏見,人家不過就是想從良罷了,那等地方誰想呆呢?”
勝男道:“你若是能喜歡她那才出鬼了呢!弄玉樓那樣的地方,能做的了花魁,你當她只憑著容貌才情?哼,那種地方,沒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哪裡混得出!”
麗蘇嘆道:“當日我若不是及時得到訊息,劃花了臉,等我後母把契約立了,我還不是跟她們一樣。唉,想想也是,沒有親人可以倚靠,她也只能憑自己了。”
勝男冷笑道:“有時候有親人還不如沒有呢!”
麗蘇問她:“你娘又來了?”
勝男嗯了一聲,煩躁地擺擺手:“休提他們,反正我是被賣過一遭的人,跟她們早就恩斷義絕了,我給她錢那是我厚道,我不給最多也就是被人揹後罵幾句罷了,能值什麼?嗯,說什麼惦記我,惦記我的錢才是真的。所以我為什麼一定要做外室不做妾?燕惜惜這是沒辦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