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o;老人緩緩說，&ldo;人們還是得活下去，因為明天早上太陽照常升起啊。&rdo;

月亮爬上枝頭，夜幕下玉盤光潔明亮，再也沒有任何數字。

楊越默默無言地低頭，令人驚奇地是狗尾草下那個螞蟻窩居然還在，螞蟻忙碌地進進出出搬運泥土和食物，這些渺小的生靈似乎從來就沒有意識到世界曾經經歷過一次毀滅性的重大危機，所謂世界毀滅，對它們來說只不過是原本那尊龐然大物提供的蔭涼消失了，它們仍然按照千萬年來一貫的生存方式生存。

楊遠決定以後每年中秋節都回家。

九

監察官長出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觀測終端。

&ldo;很不可思議。&rdo;他搖搖頭，&ldo;但我不喜歡這個。&rdo;

&ldo;我真應該把您剛剛那津津有味的入迷神情拍攝下來。&rdo;測試官微笑。

&ldo;你把另一個文明當作試驗品。&rdo;監察官神情嚴肅，&ldo;這是違反我的道德和人格準則的。&rdo;

&ldo;但這並不違法我的道德和人格準則。&rdo;測試官開始小心翼翼地整理手中的紙質資料，在當前的局面下，任何木漿紙都是極其稀缺的資源。

&ldo;在執政官頒布《電子文明保護條例》之前，我或許不會這麼做。&rdo;測試官聳聳肩，&ldo;您要知道，隔著254光年的距離全方位實時觀察一個擁有六十五億個體的文明，對於我個人來說是很費力氣的……我大可以在中央電腦中設計一個虛文明，然後全程操縱觀察，它與我的距離只是幾條程式碼而已。&rdo;

監察官沒有作聲，從去年開始，人造虛文明開始正式受到保護，執政官甚至在二號衛星上專門建造了主機用來容納那三千億個虛文明。

&ldo;監察官先生，您要意識到，任何道德都是建立在個體或文明本身安危不受到任何威脅的情況下才能談及的奢侈思想。&rdo;測試官把檔案安置在保險箱中，&ldo;在宇宙中，道德和憐憫一樣，都是神才有資格施捨給其他人的奢侈品，為了我們自身，我別無選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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