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氣活動幾乎是完全隨機的，誰都沒法精確預測。

在第十天時天舟37號貨運飛船會趕到，然後在八十公里左右的高度上與空間站進行對接。

可惜跳眼法估算的距離不甚準確，在對接這麼高難度的操作中差之毫釐都會砸掉整個盤子，但如今唐躍手中的資料可能有幾公里的巨大誤差，所以計算還需要進一步精確。

&ldo;嗯‐‐我做到這一步已是極限了，再往下需要更複雜的數學模型……這就超出我的能力範圍了……&rdo;唐躍手裡捏著筆，長久地盯著紙面上的算式，然後撓了撓頭，碰到真正的硬骨頭時他這個非科班出身的學渣本質就暴露出來了。

他反覆地檢查自己的計算過程，確認沒有出錯。

&ldo;我可以嘗試著再稍微精確一點點，一個小數點應該是可以做到的，想當年我高考數學分數138，物理分數96，基礎那是相當紮實。&rdo;唐躍再次抬起筆，皺起眉頭，&ldo;下面應該是……下面……&rdo;

&ldo;下面就交給老貓吧。&rdo;

&iddot;

&iddot;

&iddot;

老貓檢查完著陸場地回來了。

唐躍把手中的草稿紙遞給它。

老貓接過稿紙，挑起眉毛，眯起眼睛掃了掃，&ldo;這就是你最近兩天趴在桌上忙活的成果？忙得飯都不好好吃……聯合空間站的預測執行軌道……&rdo;

老貓忽然哂笑。

&ldo;唐躍，你只是個電氣工程師。&rdo;

&ldo;電氣工程師怎麼了？&rdo;唐躍對老貓的語氣很不滿，&ldo;電氣工程師就不能算這個麼？&rdo;

&ldo;能能能，當然能，法無禁止即可為，你不光可以算這個，你還可以算算銀河系中央大黑洞的壽命……讓我看看，讓我看看。&rdo;老貓戴上耳機，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凝神注目，開始審視唐躍的計算，&ldo;讓我看看……&rdo;

唐躍有點緊張了，彷彿自己剛剛交了家庭作業上去，老師正在批改。

他自認為自己的計算沒有錯誤，但老貓的承認才能真正讓他的結果一錘定音，變成有效的依據。

&ldo;怎麼樣？&rdo;

老貓沉默了很長時間都沒說話，它把手中的草稿紙翻過來覆過去地看，最後翻起眼珠子，目光在唐躍身上颳了一遍，這一刻它倒真像是個批改作業的老教師。

&ldo;根據你的計算結果，到第十天，聯合空間站已經落到八十公里的高度了。&rdo;老貓用問訊的語氣說，&ldo;在這個時候你讓天舟湊上去，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rdo;

&ldo;知道。&rdo;

&ldo;你知道個屁。&rdo;老貓翻白眼，&ldo;試想一下，讓一架高超音速飛行的戰鬥機在飛行過程中開啟座艙蓋子，讓飛行員爬進咫尺之外的另一架飛機裡，你以為這是在拍《碟中諜》麼？被困在空間站裡的人是動作老將阿湯哥？&rdo;

&ldo;天舟飛船就是個大饅頭，沒有任何氣動操作舵面，你要怎麼精確地控制它在大氣層中與空間站對接？&rdo;

&ldo;聯合空間站這麼個不規則的玩意，你怎麼控制它的姿態？如果它的體位太奇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