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勝追擊:“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我的將來啊。”
“可我聽說,你不但贏了兩場考核,還都是第一名。”
陸懷意搖頭:“我之所以能贏了這兩場考核,不過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某些人無法做手腳而已。但明日到城外去丈量墓田,人多口雜的,誰能知道那陸懷銘會不會動手腳?”
麗兒的臉上明顯有鬆動。
陸懷意語氣柔和:“好麗兒,你認識我這麼久,還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嗎?我能負你?你可是忘了我們是如何相識的了?”
她怎能忘記?
那年她剛被羅氏買來,不過十歲的年紀,因為家中貧寒,是以被家人賣掉。羅氏將她買下,自然不是讓她享福的。在讓她吃了幾頓飽飯後,就將她打發到紡織房去做活。
那時候她個頭極小,面對巨大的織機,一時竟有些害怕。
紡織房的其他人得知她是羅氏的下人,對她雖然說不上冷淡,但也說不上友好。
就在她連續織錯布匹,被管理紡織房的陸家人責罵時,一個少年站出來:“她剛來,還不懂,叔公不教她便算了,為何還要責罵她?”
她記得那時候管理紡織房的是陸山花,陸山花對那少年似乎亦是很不屑:“懷意,我可是你的叔公,叔公說話,哪有晚輩插嘴的份?更何況她根本就不是陸家人,你何必為了她出頭?”
“可她不是陸家人,她也是人啊。”少年說,“懷意還希望叔公不要再責怪她。若是叔公允許,我可以教她。”
陸山花笑了:“懷意,她可是你懷銘哥家的下人。”陸家表面上團結,但後宅裡的那些門道,何人不曉?
“我只教她本領,別的我不會多說。”
“好,那你便教她吧。不過叔公事先說明,你可以教她,但不能耽誤自己的活兒。”
“若是我耽誤事情,叔公儘管責罰。”少年說。
麗兒想起往事,眼中有微微的溼潤。
當時她覺得,少年懷意就像是一道光,照亮了自己灰暗的人生。是以後來,他說什麼,她都順著他去做。便是二人在沒有任何名分的情況下,她都由著他對她……
可人都是會變的,她開始變得貪心起來,想要一些不可能的東西。
“我自然都記得。”麗兒說,“意公子,我替你通報吧。”
但很可惜,陸懷意沒能見到縣主。
那女侍扶桑看著他:“陸公子有心了。葡萄酒就放在這裡,我明日會稟報與縣主聽的。”
說完只微笑著看他。
陸懷意明白,這是下逐客令了。
陸懷意離開後不久,扶桑口中早已歇下的縣主赤腳走在昂貴的波斯地毯上:“扶桑。”
扶桑恭敬地應道:“縣主,那人已經離開了。”
“依你看,那人可適合做我的僕人?”
“稟縣主,那人野心勃勃,怕是將來……”
“我還鎮不住他?”縣主輕輕搖晃著秀髮,髮絲散發出幽幽的香氣。
“不過不急,這事,緩緩圖之。”
天將亮時,一道驚雷響過後,落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雨。
陸懷熙看著天色,交待張春:“若是我晚上趕不回來,你便到虞家香料鋪子去,將這封信交給虞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