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婆子的鋪子裡,常年備著熱茶和瓜子。
也常年的有幾個附近鋪子的店家婆子,一起擠在萬婆子的鋪子裡唾沫橫飛。
虞家的鋪子雖然和萬婆子家的緊挨著,姚三娘卻很少去萬婆子家中串門。
萬婆子家中也有和虞香珠年紀相仿的姑娘們,以前少時倒是能玩在一塊,虞香珠早熟,又專心研製香料,後來漸漸的便沒再一起玩。
大概是萬婆子好打聽的原因,總能打聽到男方家中的不是,是以她家中的姑娘們,還有三個沒定親。
不過虞香珠猜,大概是萬婆子嘴太碎的原因,是以姑娘們的婚事才不好定。
“喲,香珠兒來了?”萬婆子見到虞香珠,眼睛一亮。
虞香珠看店裡,除了萬婆子,還有兩個婦人,都是喜鵲街上的。
虞香珠笑著和他們打招呼。
萬婆子朝虞香珠迎過來,一臉的意味深長:“香珠兒,祝清下個月就要嫁到解州去了,你可沒有伴咯。”
虞香珠挑眉,萬婆子的訊息可真快。
萬婆子接著說:“祝清她娘方才來過了,說是要給祝清挑些瓷器陪嫁。”
原來如此。在大周,再貧苦的人家嫁女兒,最不濟也會陪上幾個陶罐陶碗,寓意自然是希望女兒吃喝不愁。
“不過這解州可遠,祝清她娘也沒敢挑多少,怕在路上摔壞了。攏共就挑了六套碗碟。”萬婆子又接著說。
虞香珠都不用到祝清家去,就將祝清家的情況瞭解得清清楚楚。
“六套碗碟也不少了。”另一個婦人道。這名婦人姓馬,家中是賣麻繩的,橫豎在哪裡都能搓麻繩,她便日日的到萬婆子家搓麻繩。
“還要運到解州去呢。這一路車馬勞頓的,可得備多一些才好。”另一個朱姓婦人說。這朱姓婦人家裡是賣燈油的,家中婆母還年輕,嫌棄幾個媳婦賣燈油時漏得不夠乾淨,一直都親自量燈油來賣。
“祝清她娘倒是想備多一些,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她身子不好,這女婿給的聘禮雖多,可到底要留著一些給家中兒子的。”萬婆子說。
虞香珠還真是不省得祝清的未婚夫給了多少聘禮。倒不是祝清不肯對她說,而是祝清也不省得。
朱姓婦人便嘖了一聲:“那祝清她娘,可不是在賣女兒嗎?”
“怎麼算得上是賣呢?聽說祝清的未婚夫,家中條件不錯,還是讀書人呢,聽說今年便要下場考舉。祝清啊,算是高攀呢。”萬婆子說。
“可祝家以前也算的上是讀書人家。”馬姓婦人說。
“都百年前的事兒了。如今不也淪落為賣糕點為生了?”朱姓婦人說。
萬婆子朝二人使了個臉色,示意虞香珠還在店裡,那二名婦人這才朝虞香珠笑笑。
“香珠兒過來是要買銀葉罐嗎?”萬婆子總算想起正事來了。
“對呀,家中沒有多少個了。”虞香珠笑道,“那日高家香料鋪子的高三郎來採買,用掉了好些銀葉罐。”
萬婆子眼睛又亮了:“那高三郎可是差了城南橋頭的媒人來提親?”
虞香珠不得不欽佩萬婆子,萬婆子不到官府裡查案,可真真是太可惜了。
不過是街上路過的一個行人,萬婆子都能將其聯絡起來。
“可真是什麼都瞞不過萬婆婆的雙眼。”虞香珠笑道,“不過我不喜他,便沒有答應。”
萬婆子一拍大腿:“我說呢,那媒人無緣無故的到你家鋪子做甚?原來是受高家之託。不過你為何要拒絕高家?那高家家大業大,家中兒郎多生得俊朗,與你家又是同行,最是好不過了。”
虞香珠驚奇道:“萬婆婆真真是厲害,竟連高傢什麼情況都省得。”
“還真是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