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ldo;我要走了,您老可咋辦?&rdo;許向華故意抬槓。
白學林哼笑一聲:&ldo;真有心,別說縣城,你就是出了國也能盡心啊。&rdo;
許向華笑起來,陪著他喝完一瓶酒,拎上垃圾離開。
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夜色中。
白學林關好門躺回床上,喝過酒的身體暖洋洋的,整個人都舒展開了。
對他這個外人,許向華都能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麼個人能自己享福看著至親吃苦,偏許家老頭和老大自作聰明,去爭去搶,傷透了人心,日後有他們後悔的。
第二天,一家人原要進城採買年貨,不想老太太一起來就說腰疼。許再春過來一看,這是之前的扭傷沒好利索。本來嘛,他就叮囑了七天不能下床,半個月不能幹重活。可老太太威風凜凜地追著劉紅珍打了兩回,能不復發嗎?
如此一來,孫秀花自然沒法進城。將老太太拜託給再春媳婦之後,許向華帶著三個孩子進城。
走半個小時的路過去就是公社車站,早晚有一班車進出縣城,五分錢一趟。
一行人剛到車站,就受到了強勢圍觀。這年頭可沒什麼娛樂設施,所以大夥兒閒得無聊就愛東家長西家短的議論。尤其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不一晚上的功夫,老許家那檔子事,不少人已經聽說了。
見了許向華,就有那控制不住八卦之心的湊上來。一個公社的,總有點臉熟,再說許向華大小在這一片也算個人物。聽診器方向盤,人事幹部售貨員,可是這年頭最讓人羨慕的工作,認識他的人還真不少。
於是許清嘉見識到了什麼叫說話的藝術,許向華一句不是都沒說那邊,可一道等車的人都目露同情。
還有個紮了麻花辮的大姑娘在同情之下,遞給許清嘉和許家陽一顆糖。
許清嘉:&ldo;……&rdo;
搖搖晃晃之中,汽車到了縣城。
許清嘉被顛的七葷八素,這路況簡直感人,尤其是大冬天車窗關著,味道那叫一個酸爽。
一下車,許清嘉用力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覺得自己終於活過來了。
許家康好笑地遞上軍用水壺。
喝了兩口熱水,許清嘉徹底緩過氣來,問:&ldo;咱們先去哪兒?&rdo;
&ldo;先去打電話。&rdo;許向華帶著三個孩子前往棉紡廠。
廠裡工會辦公室的電話對外開放,供職工和家屬隨意使用,就是要錢,一分鐘一毛錢,很多人都不捨得打。
看電話的是個胖乎乎的大姐,許清嘉好奇地看了兩眼,這年頭想吃胖可不容易。
&ldo;呦,這是咋了?&rdo;洪梅看著許清嘉臉上的傷叫了起來,許向華帶著孩子來過廠裡,所以她認得。
倒是許清嘉不認得她了,她繼承了原身記憶,但不可能事無巨細都記著。
&ldo;摔了一跤,不礙事。&rdo;許向華道,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沒必要宣揚得人盡皆知。
紅梅關切了一番: &ldo;那就好,姑娘家家的可不能傷了臉,下次可得小心了。&rdo;
許清嘉對她甜甜一笑。
&ldo;你是要用電話是吧,你先用著,我去打個熱水。&rdo;說著洪梅就提著熱水壺走了。昨兒許向華也過來給北京那邊打過電話,只是沒找到人,聽著好像是出門了。
許向華兩口子的事,她也聽說了。離婚得廠裡開證明,哪能瞞得住,不免同情他。私下他們都把那些跟當地人結婚的知青喻為&l;飛鴿&r;,這是他們這最時興的一個腳踏車牌子。可放到到人身上,意思就有點變了。這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