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膽怯,反而激起了他們內心的殘暴,嚎叫著瘋狂著依舊向前衝。在他們的印象裡,晉軍的弓箭手射速很慢,基本上不等對方射出三輪,羯胡騎兵往往就能仗著精湛的騎術衝過去,然後就可以大肆砍殺。
然而此次似乎出乎了羯胡人的預料,遼東軍弓弩手採取了三段式射擊,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箭雨。無論羯胡騎兵如何努力,卻怎麼也無法衝破弓弩兵的封鎖。
羯胡騎兵們接連不斷地衝上來,卻怎麼也衝不到遼東軍的陣前,雖然雙方只隔了一百多步遠,但就在這一百步的距離上形成了一條死亡地帶,羯胡騎兵無論如何也跨不過去。
短短一炷香的功夫,羯胡騎兵就在兩軍陣前留下了一地屍體。
在後方負責指揮的石虎、李農、桃豹、孔萇、張豺等人看到眼前一幕後,徹底震驚了!
巨大的傷亡終於讓從不膽怯的羯胡騎兵感到心寒了,越來越多的羯胡騎兵開始忍不住向遠方退去,試圖避開遼東軍弓弩兵的射殺。可惜羯胡騎兵都小瞧了遼東軍強弩的射程,即便他們退到三百步遠的地方,仍然會被威力巨大的床弩射殺。
戰無不勝的羯胡騎兵被遼東軍的床弩嚇得亡魂皆冒,很多胡人再也不顧什麼衝殺,紛紛掉轉馬頭向後方跑去。但是這些擅自脫離戰場的羯胡騎兵並未有什麼好運,而是直接被後面的督戰隊砍殺殆盡。
陽鶩透過千里鏡看到羯胡督戰隊的動作後,心下凜然,暗道:看來這些年羯胡騎兵戰無不勝,與如此嚴苛的軍法不無關係。
緊接著陽鶩發現弓弩兵已經擾亂了羯胡騎兵陣型,正好到了己方騎兵發揮其所長的時候了,便大喊一聲:“騎兵出擊!”
在兩翼早就急不可待地兩萬騎兵立即催動胯下戰馬,在段文鴦、姚蘭、姚益生等騎兵將領的指揮下,舞著馬刀從左右兩側向陣型不穩的羯胡騎兵包抄過去。
只在眨眼之時,遼東軍騎兵就衝進了羯胡人軍中,他們手中的馬刀就像索命的魔鬼,所當者無不被劈成兩段。
原本羯胡人已經被弓弩手們殺得心膽俱寒,戰意已盡,面對犀利的遼東鐵騎,只能步步後退,若非羯胡軍法嚴酷怕是早就潰不成軍了。
李農面色蒼白嘴裡哆哆嗦嗦道:“早聽說遼東軍械甲天下,極其擅長使用弩,之前我還一直有所懷疑。但看到今天這一幕,我才明白什麼叫孤陋寡聞。此戰之後,我軍將聞遼東床弩而色變。日後再遇到遼東軍弩兵,再也不能像今天這樣一股腦兒衝上來了。”
石虎亦有同感的點點頭,剛剛他沒有下令撤退,未嘗沒有試探遼東軍弩兵底線之故,卻沒想到損失了數千騎兵依然無法衝破遼東軍弩兵封鎖。
不過此時石虎尚未失去戰勝遼東軍的信心,因為他手中的殺手鐧——重騎兵、黑槊龍驤軍尚未出動。在石虎看來,雖然遼東軍弓弩兵十分犀利,但面對重騎兵時依舊無能為力。
“傳令桃豹、張豺,讓他們將騎兵陣型分散,給重騎兵讓開道路!”
他對手中這張王牌寄予很大希望,畢竟不僅僅是因為黑槊龍驤軍是羯胡最強大的騎兵,而且自組建以來,黑槊龍驤軍從未在戰場上失敗過。石虎對黑槊龍驤軍充滿了信心,他相信運用好這隻王牌騎兵,足以反敗為勝,擊敗當面之遼東軍。
胡人的異動自然盡收陽鶩眼中,但他面上古井不波,心中早已謀算好了對策。
這時負責指揮陌刀手的陳安走了過來,興奮地喊道:“士秋,你這一仗打得真漂亮!”
陽鶩微微一笑道:“陳將軍,接下來可就看你的了,準備的怎樣了?有沒有信心?”
陳安一拍胸脯道:“請士秋放心,這一仗老子會告訴那些蠻夷羯胡,這些年他們在中原無法無天,無人可制,不是他們有多厲害,而是我遼東軍沒顧得上收拾他們!